他抓起了面前大桌上的一只酒盏,直直就往那人脸上掷去。
站在泪痣男身后的一人往前一步,出手挡住了酒盏。
跟着酒盏来的,是被霍以骁一脚踹得滑动起来的椅子。
霍以骁没省劲儿,椅子重重撞在挡酒盏的人的身上,他被撞得踉跄跪下,吃痛着捂住了腿。
泪痣男站了起来。
徐其润见局势变化,亦没有旁观,一拳冲着对方打了过去。
霍以骁和徐其润的武功都不差,可对面也是一群练家子,对方的人还多。
泪痣男被手下护在身后,根本没有下场。
雅间狭小,霍以骁也是施展不开,交手之中,只听得瓷碗瓷碟一阵阵落在地上,哐哐作响,但一时之间,两方谁也没有占得上风。
他们这里的动静,引来了沧浪庄的护院。
护院们二话不说,一股脑儿冲向霍以骁和徐其润。
两人此刻更加确定,这庄子是泪痣男的地盘。
否则,护院们即便不认得霍以骁,徐其润毕竟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常客打架,东家的人连调节都没有,直接动手,可见背景。
人数骤然变化,打起来时越发束手束脚。
雅间的门被人拥堵着,泪痣男转身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推开。
他垂眼看下去,底下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应是霍以骁和徐其润的车。
霍以骁正与数人缠斗,注意到泪痣男的举动,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温宴还在车上。
是他疏忽了。
既然猜到霍以暄去的有可能是鸿门宴,他就不该让温宴跟着。
就温宴那细胳膊细腿,一旦遇上状况,根本无力自保。
小狐狸在这里,就是一只待宰的兔子。
若温宴出些状况……
霍以骁猛得发力,根本不管那些打手,抓起一块瓷片,胳膊一挥。
倏——
空气被瓷片划开。
泪痣男似有所感,下意识地侧开了脑袋。
瓷片擦着他的脸颊飞出去,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子。
他的瞳孔一缩,声音尖利:“不用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