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奇怪道:“马车走得慢,我便是落后,出城后跑一跑就追上他们了,有何可急的?如果我现在就追上去,然后像赵松他们那样寸步不离地守着马车,那我直接待在马车里面好了,何必特意买匹马?”
陆濯抿唇。
魏娆突然好奇:“若没有我与碧桃,世子会坐马车吗,还是直接骑马奔赴锦城?”
陆濯坦言道:“我会骑马。”
魏娆算了下,坐马车要走七天的路程,骑马狂奔,两三天可能就到了。
“是我耽搁世子做正事了。”魏娆收起玩笑,正色与陆濯商量:“不如你带几位都头先走,让赵松赵柏留下来为我们带路?”
陆濯看着她道:“你我是夫妻,我既然带你出来,半路丢下你,他们会怎么想?况且锦城之行并不是急差,只有六月初回到京城便可。”
魏娆懂了,旋即一笑,调侃他道:“那世子总催我做什么?只要我能跟上车队,不耽搁车队的速度,不就行了?”
陆濯再次无言以对,道理上讲,的确如此。
魏娆已从他身边行了过去,继续在早市闲逛。
陆濯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过来哪里不对了。
赶路的确不急,只是陆濯习惯了按部就班,去锦城就是去锦城,路上赶路便可,不该分心做别的事情。魏娆不一样,她不羁惯了,受不了一心赶路的枯燥,她更喜欢做些有趣的事打发时间,如此两人之间就产生了分歧。
陆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摞烧饼。
这烧饼味道确实不错,如果不是魏娆,他可能都没有机会品尝。
出了城门,早市不见了,只剩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黄土官道,以及奔波在官道上的商旅行人。
魏娆看眼陆濯胯。下的飞墨,笑道:“我想跑马,世子要比试一下吗?”
陆濯根本没有拒绝的选择,他不比,她就要自己跑了,跑到无影无踪。
他点点头。
魏娆见了,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骏马便风似的朝前奔去。
陆濯不想跑马,只想盯着她别出差错,所以只是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稳稳地跟着。
两匹骏马很快就追上了车队。
魏娆并未停留,直接超过去了。
陆濯无奈地将手里的烧饼丢给赵松:“留一包放进马车,其他你们分了,只管沿官道前行,不必等我们。”
声音未落,他已朝魏娆追去。
殊不知,没有两位主子跟着,赵松等人更自在。
打开油纸包,烧饼的咸香扑面而来,赵松数了数,一包里面有十张烧饼,他打开两个油纸包,骑马倒回来,给赵柏、八位都头一人分了两块儿。还剩两块儿,赵松连着油纸包一并递给货车上乖乖坐着的碧桃。
碧桃看见他分饼了,别人都是两块儿,最后两块儿又给了她,难道他自己不吃吗?
“你吃吧,我不饿。”碧桃笑了笑道。
她小脸白生生的,山茶花一样娇美,赵松脸上微热,胳膊继续往她这边伸:“我那里还有两大包,姑娘只管吃好了。”
碧桃见他脸红,自己也跟着脸热起来,难为情地接过油纸包,快速拿出一块儿,叫住准备离开的赵松:“我真不饿,吃一块儿就行了,这块儿给你。”
赵松还想客气,一位都头打趣他道:“松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
赵松立即飞了一眼刀过去,见碧桃脖子都变成了粉色,窘迫地低着头,他连忙抓了烧饼,策马跑到了前面。
魏娆可不知道自己的丫鬟被陆濯的属下弄红了脸,晨风清凉,她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地,直到路边出现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魏娆才慢慢停了下来,调转马头,下了官道,朝那小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