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襄芸?!”襄芸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然后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小姐,你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喜鹊有些大喜过望,小姐,记得一些东西总比她什么都不记得来的强。
可谁知襄芸却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是白岐告诉我我叫襄芸……说来也奇怪本来我似乎是应该记得些什么的。”说到这儿,襄芸痴痴的笑了笑:“也许你会觉得很好笑怎么会有人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事实上就是这样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小姐……没关系的,你一定都会想起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喜鹊看见襄芸这样,心疼极了。
“其实想不想的起来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能被轻易遗忘的东西总归是不太好的吧……既然那些不美好的东西已经被忘记了,我又为何要拼命想起来难为自己呢?”襄芸笑的很甜很甜,以至于稀缺突然想起来白岐曾经说的,也许遗忘才是最好的救赎。
襄芸这样甜美的微笑,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她从小就跟着她,伺候着她,小时候的襄芸就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喜欢微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少,想的事情就越多,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次数也就越多……有好几次她半夜起夜,从襄芸房前经过都听见她梦醒之后哭泣的声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着襄芸从一个天真灿烂的小姑娘,变成一个步步为营,心机深沉的女子。襄芸成长了……她的这种变化让喜鹊觉得欣慰。同时也让她觉得担忧。
虽然喜鹊什么都不懂,但是她知道,一个人之所以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定是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有的时候她都会替湘云感觉到累,怎么会不累呢?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生命每天都在算计别人和被别人算计中度过。
她一直都害怕襄芸会忘记一切,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忘记一切,对于襄芸来说才是一种解脱。既然忘记了,所有会比较好过。那么何不放纵她这一次呢?
“小姐……你快乐吗?”喜鹊看着如今天真烂漫的襄芸迟疑道。
“当然啊,”襄芸微笑着回答她,她觉得喜鹊这个问题十分奇怪。
“既然小姐觉得现在这样很快乐那麽就不要试图去回忆起往事。因为有的时候过去了的事情未必快乐……”喜鹊看着襄芸认真道,这大概是她在襄芸面前说的,最为严肃认真的一次了。
“我没有在刻意的回忆起过去…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些过去的究竟都是什么样子……一个人如果连她的过去都不记得,那么她不就相当等于把自己给丢了吗?就算是我的过去,再怎么痛苦。我都还是想把它记起来……但是我不会刻意强求自己……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襄芸看着喜鹊笑了笑,喜鹊被襄芸这个灿烂的微笑晃了神。
将军府。
“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心神不宁的?”罗易优哉游哉的坐在太师椅上品了口茶:“这茶叶的味道很是不错,是信上供的雨前龙井吧。”说着,他还砸吧砸吧嘴:“现在朝廷中那些老家伙们是越来越胆子大了。为了能够拉拢你。甚至不惜在贡品之中动手脚……不过说实话,你这胆子也是大,居然也敢接,你也不怕上头查下来?”
“这茶你爱喝就喝,怎么这么多废话。最近你却是越来越啰嗦了。”司徒赫白了罗易一眼,罗易笑道:“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有些道理你可比我明白多了,树大招风。”
“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理会朝廷中事了。我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如同一团乱麻。”司徒赫心烦意乱地来回踱步。
“你这是又怎么了?说说看。”罗易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司徒赫这副愁断肠的样子。
“谁让你那天不跟着我去!”司徒赫没好气道。
“我跟着你去我跟你去干嘛?你不是说不让我去吗?”罗易觉得自己冤枉。
“龙熙儿用发簪伤了芸儿,芸儿跟着白岐回了白氏一族,白岐说,这一次龙熙儿也算是下了血本,她在发簪中下了一种很少见的毒,这种毒很是难解。”司徒赫叹了口气道。
“他们姓白的不是最擅长制毒解毒吗?怎么连他们都束手无策,那种毒这么厉害?”罗易好奇道:“那你倒是说说那种毒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