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马寺僧人能在地底挖出这一洞穴,难道我就不能?”
心头不甘,宁枫又思索其它办法,忽的想到:“刀砍不行?难道风吹火烧也不行?”
募的一振,宁枫默念法诀,八只流光溢彩的至尊鼎接连被召唤而出,一时火龙飞啸,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在这百丈方圆之地,片刻的时间竟是变化出了天地间最为恶劣的环境,宁枫不顾自身安危,让至尊鼎那被封印千年的力量尽数释放,一时周围的坚硬玉石忽而灼热如岩浆,忽热又寒冷如玄冰,忽而受狂风侵袭,忽而又被山岳震击。
定灵珠飞旋怒舞,八鼎循环呼啸流转,洞穴中虹彩烈芒,交互迸爆,如此足足过了一刻钟,宁枫方才停下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丹田中灵力枯竭,难以为继。
待休息片刻,他又指尖竖起,凝出“燃光诀”照亮四周,定睛望去,却看见那些玉石在八灵的并济冲击之下,生出了无数的裂纹,蜿蜒纵横,遍布百丈之远,自己仿佛是置身于巨大蜘蛛网的中央一般。
宁枫大喜,暗道:“我还以为是坚不可摧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急忙飞身跃前,拔出云歌剑,复又全力斫坎,以期将这一层玉石破开。
晶莹长剑在空中划过数道圆弧,灵光闪烁,直刺龟裂玉石。
叮当狂响之中,宁枫只觉一股狂猛无比的巨力传至虎口,仿佛自己的全部真气一丝不落全部反震回来,全身剧颤,双手鲜血直流,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之上,沁入裂缝之中。
宁枫顾不得查探伤势,连忙走上前,满心喜悦顿时消散无踪,一下子仿若落入万丈深渊,遍体皆寒,绝望无比。
自己阴差阳错之下,竟将周遭的玉石煅烧成了另一种更为坚韧的材质,沉如陨铁!硬如玄冰!
宁枫心头残存的逃脱之念也是越来越少,焦惧绝望升腾至无以复加,神识之中充斥得是前所未有的狂躁愤怒,胸膛如被汹涌的火山封堵,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灼烧一切。
“啊……啊!”
仰天长啸,似是想用呐喊声将这无尽的黑暗,封闭的玉石洞穴刺破洞穿,宁枫毕集全力,将手中炫目的云歌剑刺入玉石之中,咔嚓连声脆响,这刚硬的山玉竟是被其的悲愤一击震出一个丈余大小的坑穴。
碎玉齐飞,乱石崩射,击打在四周的**和头顶的巨佛底座,铛铛作响,宁枫站于原地,任凭周身被飞石击中,皮肤青白淤红,肿胀疼痛万分,他却置之不顾,心如死灰。
不想良久之后,四周的碎石却仍不歇止,如珠玉落盘溅射,脆响不断。
叮叮……叮咚……
玉乃地之精,蕴涵纯粹的能量。这山玉虽无法和昆仑玉相比,但此时被宁枫的灵力所激,弹射不停。况四周洞穴和巨佛本是同一材质,灵力互相传递,汹汹呼啸,循环往复。
宁枫心头一震,如遭电亟,募的跳起来,一跃数丈,哎呦一声,头顶撞到佛座之上,生出一个大包。但他浑然不顾,内心更加确信,这玉洞和佛像被飞石击打的声音一个清脆、一个沉浑,截然不同!
地底虽已被挖出一个大穴,但山玉石绵延千里,紧密连续,直达地下万仞之深,但这巨佛……
难道这巨佛,竟是中空的么?
虽心头惊讶骇然,但却无异在无尽黑暗之中发现一丝曙光,不管这巨佛之中蕴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既然薛怀义、秋泠妖女和太子府等人费尽千辛万苦,耗尽上千处子的精血,方才雕出这三十丈的佛像,那他们便不可能将其一直放置在这地穴之中。
联想到即将到来的万夷来朝,宁枫心中砰砰直跳,对了,武皇陛下崇尚佛教,一直想将佛门推至四方边境的蛮夷之国,这佛像,难道便是为了感召这些来到三都的使臣宾客么?
心头募的闪过一大胆之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