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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切 片（第2页）

皆是，落花或流水

独奏

一条河该有一条河的声响

没有两片树叶长着一样的宿命

没有谁能跟上你的节奏

不一样的思想不能共生在一张乐谱的巢中

只有你和你的影子在一起才显得不孤独

聚光灯罩着的永远是困兽的低吼

一个人战斗和孤旅，你的援手和伙伴

是你左手右手互搏的游戏，战壕里发出唯一的枪声

孤傲者走入孤傲的深处

一只豹在低头赶路或是你走失的孪生兄弟在低头赶路

或者，就是你自己彳亍而行

峡谷里走过的一切呼吸

都不会留下痕迹，风竟然踩疼了溪水

是欢快抑或忧伤的流动或流亡

仅仅知道水声一次次漫过峡谷的眼眸

好像还不够？那就循着蛇道蹒跚远去

盘旋上空的是九月的鹰唳

鹰唳的九月盘旋着空寥和坚实的心境

蹼印

泥淖有理由要记住你

沼泽也是，留不住身影就留个念头

迁徙的候鸟，留下羽毛

上游的水已经把它馈赠给了下游的水

留下的长呼短唤如坚果绽开，一粒粒

被天空储运到天空的深处储藏

足音刻成枫叶的形象烙印在湿地

唇上，还有芦花覆盖的深秋的卵

在一次又一次艰难地啄破大淖秘密的坚核

一个个碎步摇晃地走来

水花飞溅，嘎嘎嘎地叫着

正如那时，正逢暮色

波纹不断地对曾经的时光做着消磁手术

比将要到来的冬雪涂改大野的手法温柔得多

看看没蹼的手足和将逝的一切

还能倾诉点什么和记住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