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经年偶尔也会来看她的进展,当他看到最后的成品图时,直接喷笑了。
他笑得前俯后仰,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笑过以后,他才指着那图问道:“这当真是盛非做过的事情?”
朝颜的素描功底实在是好,褚经年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盛非和雪球。无论是盛非被喷一脸后懵逼的表情,还是雪球打完喷嚏后鄙夷的神态都栩栩如生,跃然于纸上,让他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景一样。
朝颜眼中也带着笑意,“是他做过的事情。”
褚经年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幅画,说道:“看了这图,若是齐飞柏没收下你,那他就是徒有虚名。”
朝颜忍俊不禁,“若是被齐大家的簇拥听了这话,不只怕要说我们大言不惭呢。”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褚经年竟是如此的护短。
“我们”两个字听得褚经年心情愉快,语气轻快了许多,“我说的是实话。”
朝颜转过头,继续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褚经年也不出去,而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她作画。
阳光从窗户外倾斜进来,光晕笼罩在朝颜身上,她的神色温柔而虔诚,像是在注视着最重要最珍贵的珍宝一样。
褚经年不知为何,忽的嫉妒起了这幅画,嫉妒它能够得到她全心全意的注视。
若是什么时候,她也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对他而言,满足感绝对不亚于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战吧!
他嘴角勾了勾,笑容多了几分的自信和势在必得,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猎人。
会的,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
朝颜将最后的工作完成后,感觉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负一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这段时间画的无比投入,甚至隐隐有种直觉:这大概是她从以前到现在,最满意的一副作品。
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了……在画画的时候,她可以暂时忘掉现实中所有的事情。
朝颜看了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满意。
这一放松,她才察觉到肩膀有些疲倦,毕竟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中途都不曾休息,也难怪会觉得累。
朝颜伸了个懒腰,将一块绸缎盖在画上,以免沾染上灰尘。
做完这些后,她转过头,却看到褚经年还站在那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朝颜惊讶道:“你没走?”
她以为他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呆在屋里。她这一画,最少画了两个时辰,都感觉肚子在抗议了。
褚经年唇角微微扬起,“看你画图,感觉挺有意思的。”
朝颜以为他也是对素描感兴趣,笑道:“你若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的。嗯,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不给你收钱。”
事实上,他看的是她人,而不是这图。但褚经年也不会傻到同朝颜解释这个,反而顺着这台阶下来——能增加两人独处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好啊,你有时间可以教我,朝颜老师。”
这一生“朝颜老师”喊的朝颜通体舒畅,眉开眼笑,“你学什么都快,一定很快也可以上手的。”
“嗯,从明天开始给你上课好了!”
至于现在,她还是先去打一套拳,活动一下经脉的好。
……
搞定这副作品以后,朝颜又恢复了以往的作息,闲了便教褚经年素描。
褚经年表现出了十分好学的一面,让她十分有教书育人的成就感,教的也十分起劲。
直到时间不知不觉从指间滑落,十天很快就过去了,柳凤尧也按照先前的约定来到顾家。
朝颜将那副画郑重其事地交给柳凤尧。
柳凤尧对画一贯保持着最大的热情,问道:“我能看看吗?”
他想看看她真正的水平。
朝颜笑了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