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吧。”她声音有些许哭腔。
裴子西拿浴巾绞成一条又一条,恍若未闻,还让傅九去拿绳子来。
子夏上前,眼眶发红地瞪着裴子西:“我们兄妹的事,与你无关。裴子西,走开!”
“安子珩,你如果舍得每次受伤都让你妹受伤,我立刻帮你松绑!”他没有看她,却是冷冷盯着一脸颓然、脸上肌肉都在狰狞颤动的安子珩。
后者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浑身都在颤,听到这句,他垂下头,声音懊恼:“夏夏,别管我……夏夏,对不起……很快会好的……”
眼泪骤然又冒上安子夏的眼眶。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她啊!
看着他们用毛巾缠在子珩的手腕脚腕,之后拿绳子将其捆绑,子夏终是退出了浴室,跑去阳台任冷风灌来。
好难受……
她抬手,发颤地往嘴巴送去,狠狠地咬着,想用那种疼将心脏那处膨胀的酸涩散去。
眼眶被热泪占据,视野模糊,远方夜色的灯光像是蔓延的星光,恍惚地,仿佛看到薛宜在朝自己招手。
“如果太艰辛了,跟我一块走吧……”
她听到薛宜说。
没有迟疑地站起,往阳台边走去。
“好累,妈妈。”
脚尖触碰到阻挡,她双手摁着扶手台,脚步声急促传来之时身子被猛地往后拉。
“安子夏!”
裴子西的爆吼令她蓄积在眼眶的热泪不住滚落,视野恢复清明,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做什么,下意识往阳台看去。
后面紧抱着她的裴子西却是狠狠拉上了玻璃门,将其往角落带,他紧紧扣着她手腕,双目在室内橙黄色的灯光之中却似盯着猎物的猛兽。
子夏怔怔地看向浴室,正好见到傅九出来,淡淡道了句催眠成功了,便走出了房间,关门前还好死不死地来一句:“放心,安子珩正以为他是一只沉睡的猪,只要你俩动静不大,他都不会醒的。”
“他说的催眠,是什么意思?”
“暂时转移毒瘾者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自我伤害。”
“你……为什么好像很懂?”
“有朋友也跟你哥一样。”裴子西低头,一手却是覆在了她腹部,不住地摩挲。
他脸庞浮现与之前不同的温柔,子夏回过神来,急忙想躲开,手腕却被他紧紧扣着,甚至于能感觉他那只手微微发着颤。
他在害怕!
这个想法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心虚地敛眸不看他。
“安子夏,你不能那么自私!”
“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个孕妇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就是对小孩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