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忙音。
子夏缓缓放下手机。
看她表情迷茫,龚原问:“宋麦斯怎么了?”
“似乎情绪不太好。”
“裴肖怎么说也是他曾经的义父,子西出事之后他几乎负责了所有暗中调查的事,似乎挖出了不少往事内幕,他丫估计心情也复杂。”
子夏点头:“的确。”
抵达医院时候,能见周围有些人走来走去,警觉地四下张望。
子夏随同龚原往单独的一栋建筑走去,院外是好些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见到他们,也都公事公办地过来确认身份。
“你知道的,谨慎为先。”龚原跟子夏解释。
“明白。快些吧。”子夏将身份证交上去,催促道。
对方执行力也快,确定了身份便放行。
子夏走得急,倒是龚原跟上,示意她跟上:“他在ICU,你走错方向了。”
她总觉得只要没有人告诉她好消息,那就不该问。
听见不想听的答案,就像经历一场自我伤害,若能避,那就避。
这些天,努力不去问他的情况,此刻听见这,那种猝不及防的失落感在心里散开。
上电梯。
出电梯。
走过长廊。
停步。
隔着玻璃,终是见到久违太久的那人。
她嘴唇抿紧,沉默地望着,良久,缓慢地揉了揉眼睛。
“那个人,怎么会是裴子西……这样不好看,他如果知道的,保证又要发火了。”
龚原拍了拍她肩膀,低声询问:“要不要进去看看?我跟护士说说,让……”
“别了,他不会希望我见到他这个样子的。”
记忆里慵懒高贵得像白猫的少年,曾经说过,如果他不好看了,记得先避开,否则他会不好意思。
以前就想这人怎么在自己面前也这样,真可恶啊。可那句“不好意思”,从素来脸皮厚的他口中说出,又是因为什么,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
他们都太过倔强,带着倒刺,口是心非,偏偏又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日渐难舍,却也因每一步的试图靠近,伤痕累累。
爱情总是这样,太了解彼此弱点,所以一次次明知故犯,惹怒彼此,推开对方。
——可明明,还是放不下啊。
“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呀?”她轻声地问,像自言自语,更似是对着病房里的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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