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又重复了一遍,“是蓝府的小姐,蓝月篱!而且还是蓝府的护卫亲自送过来的!”
公羊大人的瞌睡瞬间没了,脑门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愣怔了好半晌,“这蓝家是摄政王身边的大红人,可比如今的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多了。”
“可不是嘛!”
“等等,你说什么?是蓝府的护卫亲自送过来的?家事?”
“不是家事!据说月篱小姐前些日子在药安堂坐诊,给王将军府上的王伊人小姐看诊,开的方子吃坏了人。”
“哪个王将军?”
“帝京城里还有哪个王将军?可不就是王岳山?除了他的夫人,也没有谁敢招惹蓝家啊!”
“王岳山?那可是曾经救过摄政王性命,有着恩阴的人啊!”
“可不是嘛!”
公羊大人略微思忖了一下,摆手道,“不接,不接!让人好生将蓝月篱送回去!”
衙役有些为难,道,“大人,这回接不接,怕是由不得咱们了,听说那王阮氏一路从王将军府闹到了苏家的药安堂,又从药安堂闹到了蓝府,如今半个帝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公羊大人愣了!
愣怔了好半晌!
一边是幽王身边的大红人,支撑着中宁半壁江山的支柱。另一边是曾经救过幽王性命的将军夫人。这档子事儿,说起来还是幽王他们家的家室,闹到他帝京衙门这里,着实有些冤呢!
半晌,公羊大人幽幽道,“若是本官没有记错,这王阮氏还是冥王妃的侄女!”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这冥王和冥王妃表面瞧着不显不露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公羊大人一脸的愁苦,“这些年哪个王公贵族没有和幽王殿下争过?又有几个是好下场,先帝爷的那几个皇子,去的去,去了封地的去了封底,贬的贬,却唯独他们家日子不仅过的舒坦,且在京都的地位一直没有变。”
这其中的厉害,小衙役一时半会儿自是想不开的。
“大人……这外面……蓝月篱可是等了有段时辰了。”
“那就让她等着,等本官想明白这档子事儿如何处理再说!”说着,又稳稳当当地坐回了锦榻上。
只要她不出现,这烫手的山芋就算没过手,还来得及想办法。
“但是,大人……让人家等着,合适吗?”
“你还有别的法子处理?”
“没……没有!小的哪儿有这本事啊!”
“那还不去外面周旋着,就说本官公务缠身,被事情给绊住了,稍后就来!”
“是是是!”
小衙役连忙应了一声,便往外走,但还没有走几步,门外忽然传来敲鸣冤鼓的声音。
刚坐到锦榻上的公羊大人又猛然站起来,“何人在敲鸣冤鼓?”
“不知道哇!”
正说着话,又有一名衙役跑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儿不好了?舌头捋直了说!”
“何人在敲鸣冤鼓?”先前的那名衙役问。
后者跑的有些急,一时没捋顺气息,“是……是王岳山将军府上的夫人阮氏!”
“什么?”公羊大人的脸色有些白。
“是啊,此刻正在门外喊冤呢!”衙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