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被人挡住。
兰衡挡在慕容川冶身前,看着仍伏跪在地上,气得直不起腰的老国公爷,摸了摸胡子,劝道:“慕容兄,您也是经年的老臣了,怎这么沉不住气?”
“川冶这孩子……相识虽短,但老夫看,却是个实在的好孩子……”
老国公闻言,更气了。
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我呸!”
“实在的好孩子?!”
“兰老贼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诱哄着他,他能把老子的荆国公府都搬空了,去讨好你这混账?
”将老子那藏了几十年的银毫茶针啊!老子都舍不得喝一口,这臭小子全打包送到你府上?”
“还有那副清大家的山水画,万两黄金都买不到!先帝爷要看都要求着老夫,你倒好……!你让这臭小子搬你兰府去了!”
“还有王士大德,存世的唯一真迹,那副兰陵王榭词……”
老国公爷说着说着,心脏都开始抽疼了。
五官揪在一起,心痛至极!
“全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啊!你兰老头好大的胃口!那么多东西搁在你那破屋里,你也不怕夜里起夜闪了腰子!”
老国公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可见其愤慨至极。
声音泣血,“你知道吗?那些画作诗作,老夫每次想看,都要戴了手套拿了镜片细细琢磨,可你……可你倒好!老夫听说你放进寝殿,转头就束之高阁了?”
“你们兰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
“若你女儿云英未嫁,咱们两家也能结个秦晋之好。”
“可你女儿这辈分都快成太后了,你们还要不要脸——”
“别说了!”“闭嘴!”
两道厉斥,同时响起。
第一道,老荆国公还能理解。
是他的傻儿子发出来的。
他这傻儿子,自生母早逝后,便对女子失去了兴致,看见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便觉得烦,甚至连伺候的使女都不能要女的。
他老来得子,将这儿子视作眼珠子命根子一般的去疼宠,见他这样,能怎么办?
只能惯着!为了这儿子,他清空国公府,连伺候多年的妾室,都赶到了乡下居住!
可惯来惯去,事事顺意,金尊玉贵的养着,竟养出个无法无天的脾气来!
为这儿子,他是操碎了心。
为了防止他将来惹出滔天的祸事,他主动退位,向先帝请了旨,给这儿子一个国公爷的封号,本想保他百年无虞,没想到……
这儿子没安分两年,竟……竟对深宫里的皇后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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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就是对妓女动心,他都忍了,大不了丢个人,将那妓女赎身纳入府中,未来好歹能给慕容家留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