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就是给苏玉的面前立上一面镜子,让她看清自己的样子。
“苏玉,刻意回避,伤害他人或自己,这在心理学上,都是幸存者综合症的明显表现。”
肖婉的话语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笃定。
苏玉闻言轻笑一声:“我从未回避任何事。”
“是么?”
肖婉推了推眼镜看向苏玉。
“那我问你,从肖禾出事到现在。”
“你是否有过一次,和其他人完整叙述那次登山事故的经历?”
听着肖婉的话,处于黑暗中的我开始不断回忆和苏玉之前的点点滴滴。
肖禾死后,苏玉便彻底将自己封闭。
为了照顾苏玉的情绪,苏父苏母将家中,所有关于肖禾的东西全部整理封存,免得苏玉睹物思人。
而在一年后,苏玉‘原谅’了我。
从那天之后,一直到一年前,苏玉再未提过肖禾半个字。
甚至就连肖禾的祭日,她都没有任何表示,就好似这个人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直到一年前的雨夜,苏玉将做流产的诊疗单摆在了我的面前。
肖禾这两个字,才终于又出现在了她的口中!
可即便到今天为止,哪怕是我们争吵的再厉害,只要谈到肖禾。
她依然会崩溃到彻底失去理智。
就像是肖婉所说的,她真的好似从未完整的叙述过事故当天的完整经过。
苏玉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两只手随意的搭在大腿上。
“那是我最痛苦的一天,我自然不愿意提及,这是人之常情。”
苏玉想要否认肖婉的判断,可肖婉却只是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