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刚蒙蒙亮,晨曦的微光才刚刚洒在京城那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沈姝华便带着满心的决绝,以及那耗费多日精心整理好的所有证据,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当她来到那肃穆威严的宫门前,看着那高大厚重的朱红宫门,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朝着那鸣冤鼓走去。
那鸣冤鼓,平日里静静地矗立在那儿,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世间的冤屈与公正的较量。沈姝华站定在鼓前,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她高高地举起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击响了鼓。
“咚——咚——咚——”,那一声声威仪的鼓声,犹如雷鸣一般,打破了清晨皇宫原本的静谧,雄浑的声响传向四面八方,直直地传入那深宫之中,惊起了枝头休憩的鸟儿,也让宫中上上下下都为之一震。
此时,成裕帝正在御书房中批阅着奏章,突然听到这阵阵鼓声,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眉头皱起,抬眸问道:“何人鸣冤?”
一旁伺候的太监赶忙上前,恭敬地回道:“回陛下,是景王妃。”
成裕帝听闻是景王妃,心中不免有些诧异,思索片刻后,便扬手吩咐道:“快将人请进来!”
那太监得了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小碎步跑去传达旨意了。
没一会儿,只见沈姝华走在最前面,步伐沉稳而从容,而跟在她身后的,竟是浩浩荡荡一片人。
有那些曾经被梁家欺压过的普通百姓,他们脸上带着悲愤与期待,眼中满是对正义的渴望;也有知晓梁家诸多不法勾当的小吏,手中还捧着各种能佐证梁家罪行的文书账簿;还有一些平日里看不惯梁家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朝中官员,一个个神色严肃,都想着今日要让梁家的恶行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成裕帝看着这阵仗,微微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姝华这一出现,竟是带了这么多人来,心中暗自揣测着到底是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而站在殿中的沈姝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中透着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她今日就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来,那些整理好的证据犹如她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她相信,只要将这一切呈现在成裕帝面前,定能还沈家一个清白,让梁家得到应有的惩处,所以此刻的她,已然是胜券在握,只等开口道出那桩桩件件的真相了。
此时的梁月仪,正慵懒地坐在自己院子里的雕花长椅上,手托着香腮,一双美目满是忧愁,她对此刻皇宫中发生的那一系列事儿全然一无所知,满心都只在和沈彻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上发愁呢。
想当初,她欢欢喜喜地嫁进了沈家,原以为凭借着梁家的势力,再加上自己的才情容貌,定能与沈彻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可谁能想到啊,自他俩成亲以后,沈彻就好似那捂不热的石头一般,对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别说什么甜言蜜语、温柔体贴了,就连在她房内留宿过一晚这样最基本的夫妻情分都不曾有过。
每到夜里,她只能独守空房,听着窗外的风声,暗自垂泪,心中的委屈和酸涩那是越积越多,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愁绪之中时,宫中的太监突然来了。那太监脚步匆匆,进了沈家。
梁月仪先是一愣,整个人还懵着呢,心里直犯嘀咕,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宫里的人来?
她满心疑惑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这才缓缓朝着府门口走去。
待她走到府门口,就瞧见沈夫人和沈彻正满脸陪着笑脸,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讨好和紧张。沈夫人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镯子,正往那太监手中塞去,嘴里还说着些什么“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些许心意,还望公公莫要嫌弃”之类的话。
那太监呢,倒是个老油条了,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极为自然地将镯子收入囊中。
而后微微抬眸,目光轻飘飘地瞥了梁月仪一眼,那眼神里似有深意,紧接着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此事严重,早就打算。莫要耽搁了时辰,误了事儿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