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曹庞开口,曹广抢先说道:“此等传言皆是百姓以讹传讹,我等哪敢称是魏武之后。”
芸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我听说你府中昨夜被人放火,你兄长还受了点儿伤?”
“些许小事还不足挂齿。只是蟊贼作恶,有郡守老爷及各位上官,定会尽快将凶手归案。”
曹广所言是滴水不漏。
芸秀哼了一声道:“只是不知这蟊贼为何会只对你家下手?”
这话一出口,曹庞、曹广二人脸色全变的有些不善。赵惇等人也是皱着眉头。
曹庞刚要上前几步与芸秀理论,被曹广一把拦住,带着些嘲弄的意味道:“沈常侍的意思是,我家里遭了贼人反倒是我们的过错?”
芸秀没有生气,笑吟吟的道:“若不是如此,城外土地庙的那十几个人为何会是那等的下场?”
这一下,二人全收敛了表情,闭嘴都不说话了。
芸秀从袖中取出一张厚厚的纸,一下一下慢慢展开,竟有几尺见方。
将纸递到曹家兄弟面前,芸秀道:“这是那十几人联名诉状。告你曹家栽赃陷害、抢夺他人家产、抢男霸女、雇凶杀人等一十二条罪状。尔等还不认罪!”
不等二人有所反应,芸秀又面向赵惇等一众官员。
“这些人都是你们治下之民,他们求告无门不说,竟然连求死都不得。你们对得起圣贤的教导?对得起治下的百姓?还配当这牧守一方的父母吗?”
芸秀的嗓音清丽,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
不少人都低下头,不敢与芸秀烈烈的目光对视。
“这都是他们的诬告。断案讲究人证物证,常侍不能只凭一张诉状,便定我兄弟二人的罪吧。”
曹广犹自狡辩道。
芸秀冷哼一声,满是嘲讽之意。
“你要人证物证?”
说着芸秀走了几步,走到二堂的门口,指着外边道:“这城中百姓皆是人证。你曹家几辈子才能攒出那偌大的家业,那些钱财都是干净的吗?”
堂中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芸秀一直逼视着曹庞曹广,二人如芒在背一般不时扭动一下身体。
正这时,一名差役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各位上官,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
衙役这般模样,程起心道不好,急忙问道。
差役用袖子擦拭着头上的汗水,说道:“围着曹家的那些百姓,突然乱了。他们全都冲进曹家,见东西就抢,搬不动的就砸。现在那里已经全乱了。”
郡守衙门二堂内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起身,惊愕的看向这名报信的衙役。
“有没有闹出人命?”
“有没有对城中其他地方动手?”
赵惇和郡丞语气急促,几乎是同时问出了问题。
曹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曹广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