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海棠环顾四周,发现店里空荡荡的,货架上几乎空无一物,与中午的热闹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有些害怕地拉了拉李梅的衣袖,“妈妈,人呢?”
李梅也有些惊讶,她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街上行人稀少,店里更是门可罗雀。“别怕,海棠,爸爸和王伯伯肯定在忙。”她安慰着女儿,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王大川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账本和一沓钞票。看到李梅和海棠,他笑着说道:“你们醒了?今天生意可真是火爆啊!”
“王伯伯,怎么店里都没人了?”海棠好奇地问道。
“都卖光了!”王大川哈哈大笑,“今天的顾客比昨天还热情,因为全场打折,几乎都跟抢似的!要不是我拦着,估计连货架都能拆了!”
李梅闻言,更加惊讶了。她接过王大川递过来的账本和钱,仔细地数了一遍,一共两千三百四十五块。她没想到,一天就能卖这么多!
李梅接过王大川递过来的账本和钱,一页页翻看着,娟秀的眉毛微微蹙起。她纤细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划过,嘴里轻声地念叨着:“酱油一百二十瓶,醋八十瓶,罐头一百五十个……今天一共卖了三千二百八十五块。”
王大川在一旁补充道:“对,加上昨天的三百多块,这两天一共卖了接近六千块!刨去三千多的成本,还有运输费、人工费这些,净赚一千七百多!”
一千七百多!这个数字让李梅和王大川都愣住了。在八十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要知道,李梅一个月的工资才不过几十块。两天功夫,就赚了将近她两年的工资!
李梅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再次仔细地核对了一遍账本,确认无误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梅子,这生意真是做得太好了!”王大川兴奋地搓了搓手,“浩子这脑子,真是活泛!这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钱!”
李梅也欣慰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勇呢?怎么没看到他?”
王大川这才想起还没跟李梅说赵大勇的事,他连忙解释道:“大勇去边境进货去了。浩子说,咱们店里的货卖得太快了,必须赶紧补充货源,不然就断货了。”
“去边境?”李梅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这一来一回的,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放心吧,梅子,”王大川安慰道,“大勇是老猎户了,对山路比咱们都熟,而且他还带了六条雪橇犬,不会有事的。”
李梅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再说什么。她相信赵大勇的能力,也相信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海棠,小虎,来,咱们一起收拾一下店面。”李梅招呼着两个孩子,开始整理货架,清扫地面。
虽然店里已经没有多少货物了,但李梅还是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她相信,只要他们努力,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
夜深了,县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呼啸的北风拍打着“陈记商行”的窗户,发出阵阵“呜呜”的声响。
李梅和海棠、王小虎裹着厚厚的棉被,依偎在一起,昏昏欲睡。王大川则坐在火炉旁,不时地添几块柴火,保持屋内的温度。
突然,一阵沉闷的卡车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王大川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
一辆卡车缓缓地停在了“陈记商行”的门口,车灯照亮了周围的积雪,也照亮了陈浩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浩子回来了!”王大川兴奋地喊了一声,连忙打开店门,迎了出去。
陈浩从车上跳下来,冻得直跺脚。“大川叔,快来帮忙卸货!”
王大川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了车。李梅听到动静,也带着海棠和王小虎走了出来。
看到车斗里满满当当的饮料箱子,李梅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
饮料箱子在王大川粗壮的双臂下,像积木一样,被一块块垒进仓库。陈浩抹了把额头的汗,却发现店里货架空空荡荡,仓库也比想象中要空旷许多。
“咦?货呢?怎么卖得这么干净?”陈浩疑惑地看向李梅。
李梅接过陈浩脱下的棉袄,抖了抖上面的雪花,挂在墙边的衣架上。“今天生意可好了!你猜猜卖了多少?”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语气里掩不住的兴奋。
“多少?比昨天还多?”陈浩一边搓着手取暖,一边好奇地问道。
“多得多!”王大川插嘴道,“今天一天就卖了三千二百八十五!加上昨天的,这两天一共卖了接近六千块!”他激动得脸都红了,说话时唾沫星子乱飞。
陈浩愣住了,随即眉头紧锁。“不对啊,就算生意再好,也不可能卖得这么干净。咱们的礼盒定价不高,利润也不大,就算全部卖完,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李梅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顾客今天都特别热情,好像不要钱似的,什么都买,尤其打折的那些,都抢着要……”
陈浩来回踱步,脑子飞速运转。“我明白了!咱们这是被人给挤兑了!有人故意趁着我们打折,把我们的货全部清空,现在年底不好调货,后面这商店就没法开了!”
“挤兑?”李梅和王大川面面相觑,这才恍然大悟。王大川一拍大腿,懊恼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些人买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平时精打细算的,今天怎么都这么大方了!”
李梅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啊?浩子,你快想想办法!”
陈浩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也有些焦躁。现在手里起码还有这些饮料,其他的再想办法吧。“先卸货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将一箱箱饮料搬进仓库。仓库逐渐被堆满,看着这些货物,陈浩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