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我一会儿给你解释。”她转头对谢故白道:“放手。你问我他在何处,而今我君就在这里,谢公子此番握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君’二字,在她唇齿间咬得极重,强调着。
鹤承渊阴郁的眸微震,却又在‘谢公子’三字蹦出来后,燃起怒火,街边娃娃亲几字时不时嚣张地灌入他的耳中。
忽然,寒光一闪,血色飞溅,砸染春宫册,谢故白手臂出现一道见骨的伤口,血源源不断滴落在地。
“鹤承渊!”沈知梨惊呼道。
鹤承渊漫不经心,拎起衣摆擦刀,“下一刀,断臂。”
这衣裳是她买的,他是真生气了。
第103章旧印(9)
“公子!”杨邶要上前阻拦,谢故白另只手扯住他让他勿动。
从书砸来那刻,他就没想躲,结结实实挨了两下。
阿紫瞧着已流了一地的血,惊讶瞪着双眼,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不敢再言。
鹤承渊漆黑的眸子溢出狠戾之色,“谢公子不在余江好生待着,跑京城来送死?”
谢故白在斗笠中一言不发,握住沈知梨的手,五指因疼痛发颤。
锋利的刃刀在鹤承渊指间灵活转动,蓄势待发。
“谢公子倒是好本事,死了妻子,望着相好,娶一个爱一个,为妻拼命求药,冒死入京找青梅。”
沈知梨注视着他沾了血污的墨兰色衣摆,又上移目光望着他轮廓分明的面容,邪魅扬起眼角,是副胜者之态的轻蔑。
刀压住谢故白手臂,威胁之意外溢,“你这番佳话,怎么不在京传?陈年往事,积攒厚灰,扫得干净吗?”
谢故白终于出了声,讥讽一笑,“鹤公子的身份,扫干净了?”
“自然,阿梨为我扫得干净,不染尘灰。就是不知公子白,这一往情深演给何人欣赏?”
鹤承渊刀沿他手臂往上走,外袍衣袖划出长口。
“倒是忘了,谢公子在余江就已然对阿梨表达过爱意,可她已经不喜欢你了,娃娃亲又如何?你放出消息,是为闹场笑话?”
刀抵住斗纱架上谢故白的脖子,“先皇一死,谢公子就回京,倒是不知是何目的,让你如此迫不及待。”
谢故白:“我来带阿梨回余江。”
鹤承渊眸子半阖,气场阴冷骇人,浑身笼罩黑沉沉的阴霾,“窥视他人之妻,可不是明智之举。”
谢故白斯文褪去,不像余江时会顾及沈知梨而退让一步,他冷声道:“我与阿梨早有婚约……”
鹤承渊手腕加重,谢故白脖颈处的斗纱晕出血迹,讽刺道:“婚约?谢公子莫不是在指,丧偶的那段婚约。”
血腥味引来百姓好奇八卦。
“呀!怎么出血了!”
“这是?仙首大人!”
“仙首大人,这是?捉贼?”
“怀淑郡主。这是……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