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征兆,连老者都觉得,这事有蹊跷,更不用说作为一个父亲,中年文士心情有多么的复杂了。
那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情。
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突然间长大了。
明明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真到了那一步,他却怅然若失,有种心爱珍宝被人夺走的感觉。
所以,中年文士怒了,没有一巴掌把萧景元拍成肉泥,已经是很顾虑少女的感受。
只不过,站在萧景元的立场上,却是觉得,这纯粹是无妄之灾。天可怜见,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唉,早知道在金山寺的时候,他不应该急着走,而是先到寺院之中,烧上几柱香,给自己转一转运……
“不是贼子,是我的朋友。”
这时,少女鼓着俏脸道:“父亲,你错怪好人了……而且,他本来就受伤了,被你这么一撞,伤势肯定又变得严重……”
“……没事,死不了!”
中年文士宽慰一句,顺势在心里嘀咕,死了才好。
“怪你,没问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少女埋怨之后,就轻盈一飘,落在了萧景元的旁边,正想要搀扶。
但是,中年文士的速度,无疑更快一步。他直接伸手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把萧景元拖了起来。
“姝儿,他的伤,没你想象中的严重,自己能站起来。”
在中年文士的拖举下,萧景元浮到了半空,不上不下,摇摇晃晃。
萧景元一惊,多少有些慌乱。不过他随即镇定下来,视线微微一转,就看到了旁边的老者。
霎时,他心中一动,连忙看向了中年文士,拱手道:“敢问前辈,可是大衍宫之主,易爻?”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主要是中年文士那无迹可寻的手段,以及老者站在他旁边,居于其后的模样。
之前,大家误以为是庄主的老者,竟然奉中年文士为主的架势。
萧景元又不笨,思绪稍微一转,就知道谁是正主了。
“不是……”
然而,中年文士却摇头,矢口否认。
“谁说不是。”
不过,少女却在旁边拆台,蹙起秀眉道:“没错,他就是……就是他,我的父亲,就是这个名字。”
“他叫易爻,我叫易姝,静女其姝……”
少女走来,眸光水润,有几分漫烂:“上次我没说,这次补上,你不许忘。”
“绝对忘不了……呃!”
萧景元点头之余,冷不防又感觉到,一抹铺天盖地的杀气涌来,让他的身体一阵僵麻。
但是,当他左右顾盼的时候,那发现那强烈的杀机,如潮水般退却,而且再也没有出现。
“又是错觉么?”
萧景元摸了摸鼻子,他目光一转,忽然明白了过来,心中立即一阵苦笑,也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什么错觉。
他看出来了,中年文士对他,抱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