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跃民为安慧打抱不平,却被王乐算计,惨遭学校开除。
●在海叔的帮助下,岳芳英在闹市区拥有了一家更大更好的餐厅。
●高致远、*智等知识分子正在为香港回归的谈判启动做着积极的准备。
一
在父亲的坚持下,王乐只好独自回到医院,正盘算着该说点什么,就看见面色铁青的老丈人冲着自己走来,沉着嗓子说:“王乐,咱爷俩谈谈。”
两人来到了楼梯口。王乐没敢吭声,老丈人是真正扛枪打仗的军人,不说话时都不怒而威。安长江突然转过头,直视着王乐。王乐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说道:“爸,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这里有我跟妈看着。”
“我女儿现在因为流产躺在里面,我能放心回去吗?”安长江目光如炬,声音不带半点感情。
“爸,这只是个意外。”王乐辩解道。
安长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是吗?要不要我让医院开具一个验伤报告给你看看啊?我的好女婿!”王乐有些惊恐地看着安长江。
安长江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声音尽量温和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揍你。王乐,我今天只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和你谈话。我们两个,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王乐瞅着岳父别在腰间紧握的拳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
安长江打断了王乐道:“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安慧怀着你的孩子,被你打成了流产。你想用认错、表态这些来敷衍我,我告诉你,行不通。我之所以和你谈,就是想听听你的实话,你究竟是爱我的女儿,还是恨我的女儿?如果你恨她,你们两个立刻离婚,我绝不阻拦。如果你还爱她,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
“爸,我爱安慧,我一直都爱着她,我打小就喜欢她了。但是我也恨她,因为她心里没有我,因为她欺骗了我的感情。”王乐一脸委屈道。
安长江沉声道:“还是因为高建国的事情?”
王乐心情激动,一口气说了一堆:“我知道,高建国是个死人,我犯不着和一个死人争。但是可悲的是,在安慧心里,高建国从来就没有死,我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爸,我们都是男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你能理解吗?我没法和一个死人去较劲,所以我只能把出现在安慧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当成高建国的影子。安慧的同学、老师、知青朋友,所有的……”
安长江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接着说道:“你就是这样来爱安慧的?束缚她的行动,把她打得遍体鳞伤?王乐,你不懂女人,也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女人就像花,是靠情养着的,没有情,她就会枯萎。你的这种爱,只会让你们两个人都陷入痛苦的深渊。你会把安慧推得更远。你好好冷静冷静。安慧先回我们那儿休养一段时间,你想通了,再来接她吧。”语声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王乐不敢再望岳父的眼睛,转头看了一眼楼下,正好看到系着白围巾的丁跃音提着水果走进了医院。王乐当然不喜欢这个没事儿就老往他家跑的姑娘,只是现在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有老老实实回家去了。谁知第二天,他又碰到另一个他讨厌的人——丁跃民。
他本来是熬了些粥打算给安慧送去的,结果刚出门就碰上丁跃民。他不想搭理丁跃民,但丁跃民非说是有事要跟他聊聊,强拽着他往小胡同里走。刚一进去,丁跃民就偷袭他,于是两人扭打在一起,粥也洒了一地。
王乐原是大院里出了名的胆小孩子,而丁跃民在内蒙当知青时,经常跟蒙族同胞学摔跤,到后来在同一个大队中,他的摔跤技术也是数一数二的。王乐当然不是丁跃民的对手,被打得满地找牙,几次耍诈想要偷袭,都被丁跃民再次制服,摁在地上一顿老拳。
正在这时,安国庆却出现了,他拦住了丁跃民。丁跃民骂他没个当哥哥的样子,走的时候又指着王乐警告他:“你这窝囊废要是再敢欺负安慧,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等丁跃民走远了,拄着拐杖的安国庆把王乐扶起来,有些尴尬地说道:“王乐,今儿这事儿你给我个面子,不要计较了。”
王乐不屑地说道:“给你面子?挨揍的是我,凭什么不计较!”王乐仗着自己父亲官衔高,向来对安国庆这些同伴有点瞧不起,虽说不上是欺负他们,但说话时从来都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
安国庆没有立刻回答,眼里冒着火焰,死盯着王乐,盯得王乐心里直发毛,正要说话,却见安国庆猛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大声问他:“这样够不够,够不够?!”
“国庆,你干什么啊?”王乐有点吓到了。
安国庆停住手,指着王乐厉声道:“我他妈最想揍的就是我自己,就是我把慧儿推到你身边的。王乐,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敢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不会打你,我他妈杀了你!”
王乐看着安国庆,牙齿有些打战地说:“神经病,你们一家都是神经病!”捡起地上的保温桶,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王乐并未善罢甘休,傍晚又偷偷来到医院大吵大闹,甚至说安慧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直到医生严厉地把他撵出了医院。在病房大闹一场之后,王乐心里也有些后怕,毕竟岳父和大舅子都不是好惹的,此后他没再去过医院。他又把苗头对准了丁跃民,先是到北大经济系告丁跃民破坏自己家庭关系还殴打自己,把丁跃民弄了个留校察看。接着他又多次挑衅丁跃民,终于害得丁跃民被学校开除。
这天傍晚,王乐正在家里喝着小酒,庆幸自己的阴谋得逞,安慧突然回来了,没搭理他,直接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衣物。
王乐笑呵呵地走进去,招呼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安慧只是低头收拾东西,根本没理他,提起装好东西的两只行李包就往外走。王乐倚着门,歪着嘴问道:“哟!咱们家的大学生刚回来就要走啊?”
安慧脸朝着院子,依然没有看王乐,只是冷漠地说:“王乐,咱俩离婚吧!”
“你说什么?”王乐猛的站直了身子。
“我们离婚吧!”安慧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乐一把拽住安慧的胳膊,竖起眉头吼道:“你再说一遍!”
“离了吧,在一起我们都很痛苦。”安慧的声音很平静。
王乐又条件反射式的抬起了手掌,想了想又放下去,说道:“我不同意,我绝不会和你离婚。安慧,你想一脚把我踢开,门儿都没有。”话虽然厉害,但气势明显弱了。
“王乐,就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从那一刻起,我已经不可能再和你生活下去了。离了吧,不要再彼此折磨了。”说完,安慧坚定地甩开了王乐的手,迈开步走出了家门。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