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完后还将空碗呈于他面前:“大人尽可放心,绝无后患。”
那利落的语气,犹如他们的交易已是钱货两清,绝不拖欠,也绝不拖累。
顾不言握紧拳,什么也未说,转身出了屋子。
走出一段距离后回眸,却见屋内的梦时正在给金毋意包扎手掌,两人喁喁私语,似有说不完的话。
他面色愈发冷峻,阔步走出世安苑大门。
梦时给主子包扎完手掌,又瞥了眼她颈间的淤痕。
面色也格外难看,“小姐……该爱惜自己才是。”
金毋意也一眼瞥到他指上的血痕:“你的手指怎么了?”
“不小心被割伤,无碍。”
他转过背去,弯腰捡起她落在地上的发簪,牢牢攥于手中,强压下情绪:“小姐定然疲累了,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
金毋意应了声“好”。
环视一眼屋子后又说:“我得将这屋子收拾一下,你先回吧。”
少年也应了声“好”,提脚大步跨出屋子。
带着气恼,也带着他不可言明的狼狈,转瞬消失在黑暗中。
连手里的簪子也没来得及还给她……
金毋意将屋内的床榻铺好,继而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正欲熄灯出屋时,蓦地发现屋内案桌上放着一瓶伤药。
白色瓶身,细细的颈,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她之前进屋并未发现这儿有药,莫非是顾不言刚刚放下的?
他为何要放一瓶药在此?
给她的,还是给自己的?
金毋意拿着那瓶药摩挲片刻,又依原样放了回去。
随后款款出了屋子。
世安苑外。
江潮匆匆迎上来,“大人不在此留宿么?”
顾不言“嗯”了一声,提腿上了马车。
江潮一时疑惑,主子每年今日都得在这儿留宿,今年怎的还换了样范?
“大人是要回府么?”他隔着车帘问。
顾不言沉声回,“去城外的太阳山。”
江潮应了声“是”,挥鞭赶车驶离。
夜已深,城门早就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