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站。
宋诗雅来得比较早,站外的广场上一个女孩举着红色的小旗子,搞得像带团的导游似的。只不过,那小旗帜上写的不是某某旅行社,而是某某婚姻事务处。
宋诗雅扫了一眼,似乎女孩们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再低头看自己,着实普通了些。
牛仔裤是穿了好几年的,洗得发白不说,就连膝盖处也磨损得快要破洞了。
别人穿破洞的牛仔裤是时尚,到她这里,那就是穷。
一双几十块的白鞋,也泛着陈旧的黄。
是的,她没有为那个叫裴颂的男人花心思。
一方面是觉得那个男人有点吓人,看着也不好讨好。
另一方面,如果那个男人只是看中了她打扮出来的假皮囊,早晚还会嫌弃的。毕竟,她这张脸就长那样,不惊艳,但也不难看。
她的长相属于小家碧玉型。
五官长得不错,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胜在耐看。
这几年,宋诗雅几乎没有出来游玩过。
没钱,也没那种心情,更没有可以相约的朋友。
当一个人穷的时候,其实就很难交到朋友。
有人说,穷是一种病,怕被传染。
而且彼此都穷的人,就算报团,也很难取暖。这个世界,都得靠自己活着,指望不上别人。
不能说人太现实,但大家都在现实地活着。
从前的朋友知道她的情况之后,早就不联系了。
这几年,宋诗雅没白天没黑夜地干活,只是想快一点把债给还清。
她是干财务的,对于数字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一个小小的财务人员,工资其实不多。
如果没有被周逸坑,家境还算小康的她,在财务的岗位上确实可以安逸下去。
但是,命运没让她安逸。
背上周逸的债务后,她就从之前工作的公司出来了,为了挣钱,她接很多财务上兼职的活,用几年的时间去熬,去挣,活得就像个机器一样。
她以为自己得那样熬一辈子,但这样的苦日子里,总还是有人给她一束光。
“宋诗雅、裴颂!”举旗帜的小姐姐拿着喇叭叫着他们的名字,宋诗雅回头应了一声,那小姐姐便道:“就你一人,裴颂没来吗?”
宋诗雅心想,这话怎么问她,她跟那个男人又不熟。
“赶紧给裴颂打个电话,时间快到了,咱们得进站了。”那小姐姐说道。
宋诗雅想说,她为什么要打电话,如果那个男人没来,那便是人家不想去,这种事,不带强迫的。
再说了,她哪有那男人的电话。
宋诗雅站了几分钟,仍旧没有看到裴颂来,那举旗的小姐姐又过来,“打了吗?他什么时候到,马上要进站了。”
“没有。我没他电话。”宋诗雅尴尬道。
“没电话?一般来说,彼此都愿意了解了解,互相交换联系方式是基本,你也不是第一次,没点常识吗?”
这位小姐姐看着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气人。
什么叫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她是不是第一次,但要谁提醒吗?
裴颂没来,她也很冒火呀,早知道这样,昨天还不如说不了解,也不会耽误她时间。
“我。。。。。。”宋诗雅想说点什么,但嘴里就吐出那么一个字来,放弃了挣扎。
人家说得也没错,这是常识。
看看其他人,都一对一对地站在一起聊天,人家那样才是想要了解和结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