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楷的声音很大,他反手去抓自已后背,鼻涕眼泪没一会儿就糊了满脸,在岑哲平身上扭来扭去,哭得撕心裂肺。
这都不知道是他哭的第几次了,众人只当他吃不到鸡翅在耍赖,都不当回事。
直到他哭得有些喘不上来气,岑哲平这才有点慌了,立刻把他抱起来:“楷楷,你哪里疼?”
岑远楷一直在说后背疼,又痒又疼。
他手忙脚乱地抱着岑远楷就去找随行医生了。
“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岑哲平怒声吼道。
医生将岑远楷的衣服撩起来,从衣服里里面扯下来两个苍耳子。
“没什么事,苍耳子没有毒,可能是今天在山上不小心黏到衣服上了。”
孩子肌肤娇嫩,虽然苍耳子没有毒,但是表面长着密集的小刺,黏在衣服内里,和皮肤互相摩擦,就会发痒难受。
岑远楷趴在他爸爸的膝盖上面,露出红了一小片的后背,上头的抓痕非常明显,已经浸了点血,医生正用棉签给他擦药。
“你们就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岑哲平十分生气,指责起工作人员来。
几个工作人员自认倒霉,岑远楷太调皮了,他们不可能每分每秒都盯着。
他们确实没看好孩子,所有人被骂了都毫无怨言,还让岑哲平回去之后带岑远楷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们会负责孩子的医药费。
岑远楷嘁了一声,对工作人员这样卑微的态度十分受用,大度地摆摆手。
张奶奶端着饭碗从房子里出来,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小声道城里的孩子就是娇贵,就两个小小的苍耳子都能哭得惊天动地。
这下好了,岑远楷又有理由闹了,也终于如愿以偿吃到了鸡翅。
苏宥礼看着那边,抓了抓手里的筷子,端着自已的小饭碗走了过去。
他的鸡翅吃完了,碗里还有一个肉圆子,是张奶奶给他们加的餐。
负责看顾岑远楷的一个女工作人员被训得最惨,低着脑袋不吭一声。
她坐在那里,紧紧抿着嘴巴,一会儿后,感觉自已的肩膀被轻轻拍了拍。
抬眼一看,软糯的小脸冲她笑了一下,小家伙端着自已的小碗,把碗里那个肉圆子夹进了她的碗里。
她点不明所以:“宥宥?”
苏宥礼软声道:“阿姨,给你吃肉圆子。”
说完,小家伙屁颠屁颠又跑回去了,爬上凳子之后钻进了哥哥的怀里。
沈延看了看那个工作人员,又看了眼小家伙露在外面的小脑袋。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一件什么事情。
他抓起怀里幼崽的小手,白白软软的手心泛着点红。
沈延忽然笑了,伸手在苏宥礼的脑门上面点了点。
看不出来啊,他家宥宥还是个会使坏的小团子。
吃完饭后,沈延借了张奶奶家的电瓶车,载着苏宥礼往白爷爷家去。
一路上,苏宥礼紧紧抱着大哥的腰,脑袋贴在大哥身上。
往白爷爷家的路有点陡,沈延把电瓶车停在路边,抱起苏宥礼一步步往上。
来之前沈延特意没让摄影师跟着,苏宥礼歪着脑袋,跟大哥说悄悄话。
“大哥,我做坏事啦~”
小家伙声音很小,沈延听完笑了一下,不就是抓了两个苍耳子塞进岑远楷的衣领里面吗。
沈延没觉得小家伙做错了,反而还因为他面对恶意能够用自已的方式反抗而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