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莹的手都气得哆嗦了。
她认识崔小妹,大家都在国学院里读书,崔小妹比她高了几个班级,听说她书读的特别好,在书院里都有小才女的称号。
本来她还打算找机会交往一下,如今看来也就算了。
一个和乡下土包子搅和在一起的人,不配做她谢婉莹的朋友。
她的朋友都是公主郡主级别的,可不是这些泥腿子。
陈浩啐了一口,追着大家扬长而去。
再让你家侍卫上来试试,小爷我照样捏碎他骨头。
什么玩意?
也敢在小爷面前撒野,丫找抽!
谢长安又窘又急,想说妹妹几句,当着外人的面还舍不得,眼看着福叔命人关上正门,只得重新跳上马车。
待妹妹也跟进来,谢长安这才板起脸训斥妹妹道:“楚老爷子乃帝师,楚兆蘅为国子监祭酒,朝中文臣大多出自楚家门下,连父亲都不敢得罪他们,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你可知道刚才那几个人是谁?没听见管家叫什么表姑娘吗?保不齐这是早年失踪的崔家姑奶奶,是地道的楚家亲眷,不是来打秋风的,”
“你得罪他们,就是得罪了整个楚家。早知道今天就不带你过来了,你非要跟着来,来了还没有耐心,回去我就告诉爹爹,让爹爹教训你去。”
谢婉莹被训,脸色难看极了,恨恨地看向楚府大门方向,“得罪就得罪了,咱们是侯府,还怕他一府的几个书呆子不成?哼!”
谢长安一噎,“你,你,愚蠢,无知,肤浅!”
猛地踢一脚侧壁,大声斥道:“走。”
马车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门房的视线中。
楚府正堂。
嘉宝儿拉着哥哥的手,看娘亲跪在一个眼睛看不见的老婆婆面前,哭得几乎断了气。
其他人也都在一旁哭,难看的不难看的,全都在抹眼泪。
看得嘉宝儿心里好难过。
瘪着嘴,眼泪汪汪的,拽了拽哥哥的衣袖,“哥哥不哭,娘亲也不哭。”
“爹,娘,都别哭了。惠娘好容易回来了,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楚兆蘅夫人贾氏弯下腰,细细地劝着老太太。
崔氏忍着抽噎,擦擦脸上的泪,“外祖母不哭了,都是惠娘不好,惹外祖母难过了。”
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贾氏连忙过去搀扶,崔氏慢慢站起来,后退几步,郑重地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行起了大礼。
崔大有和孩子们赶紧也跟着跪下,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楚怀元的看看这一个,看看那一个,老泪忍不住往外流。一旁的老太太听见动静,连忙伸出双手,“让孩子们过来,都过来。”
挨个摸过去。
摸到陈然:这是然哥儿,是个读书知礼的,我知道。
摸到陈浩:这是……他们说的那个大力士?喔唷,那可真是了不得,这么小的娃娃就有那么大的力气?我老太太活了恁大年纪,还是头一次听说呢。好好好,是个有出息的,好。
接下来到了嘉宝儿。
老太太的手在前面比划来比划去,愣是没摸到人。
急得嘉宝儿把脚尖使劲往上翘。
扑通。
没站稳,跌进了老太太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