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员外最近的苦恼很多,自从年轻貌美的妹妹被县官老爷相中,做了正房太太后,祖坟上肯定是冒了青烟,良田万顷,生意兴隆,小妾娶了十一房,可惜除了几年前黄脸婆生了个儿子,其它的小妾光打鸣,不下蛋,一气之下,他找个由头弄死了黄脸婆,认定是这女人太晦气,坏了胡家风水!
儿子胡江也不省心,万贯家财都不够这个龟孙子败,都怪月荷这个短命鬼。他也属实纳闷儿,这疯狗惊马能把人踩死?甘羊这狗东西,听说是通脉巅峰的武夫,连个凡人都护不住,供奉他有球的用?
胡江一脚踹开了门,身后跟着条牛犊大小的狼狗,甩手给书童一耳光,破口骂道:“胡三儿他妈的你站那儿干甚,看不见威武饿了?”
胡三儿刚才走神了,闻言麻溜的跑出去,胡员外这两天提狗就烦,看见这棒槌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这熊样儿啊,脸让谁抓了?哼,呵!这还成乌眼儿青了?是谁打的?说着的同时,对丫鬟连踹了几脚,厉声道:贱婢,还不快去找郎中?”
“唉!你这个逆子,县里有很多能人连你姑父都惹不起,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能消停两天?至少你跟在你表弟后面嘛”
“不是的爹,我跟表弟满城杀狗,路上遇见一只橘猫居然踩出一块灵石啊爹,”“当真是灵石?”
“千真万确,不信你问胡三儿,”那是你表弟抢走了?不是,表弟去西边,找那只黑狗了,在我出城往南走的树林里,我亲眼看见一块拳头大的灵石一闪就没了,定是那只橘猫吞了,我让家丁们放箭,用短弩射死它,谁料这只猫非常的诡异,我睁大眼睛,连毛都没看见一根。
要不是我脸上的疼痛,家奴们的确认,我都误以为是我眼花,出现幻觉了,爹,我怀疑那是只传说中的寻宝灵兽,你得想个万全之策,一定要抓住它。”
“灵石出现的地方,深挖了没?挖了个大坑,什么都没有,胡德你带着人去,继续挖,不要声张,你歇着,我去找找你姑父!”
县衙府,刘咎面沉似水,甘羊跪在案旁,头手伏地,公子哥儿刘权笑眯眯地摸着丫鬟的手,一美妇溺爱的看着刘权,听着身前跪着的老翁,恭敬的话语,神色渐渐不耐烦道:安福县城,一日内禁空?禁法禁武?美妇冷笑道:“你老糊涂了?胆敢在本宫面前信口雌黄?”
刘咎快步走到身侧,小声道:娘,余老所言属实,前天晚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不间断,昨儿个才有客商真人们进入,城门外聚集了几千人,这不传送阵刚能用,您……
“权儿果真如此”?“奶奶,父亲说的没错,年前兽潮冲击,只保全县衙,剩下方圆十里大的地儿,幸好这里地势高,我娘亲她……那只该死的狗和杨面儿,踪影全无,我发誓定要将它门碎尸万段!”
“嗯,权儿你娘的事,只能怪她命儿薄,人死如灯灭,你莫要伤心,这是奶奶给你防身的短笛,操作机关在这儿,乐谱收好了,不要懈怠,好生琢磨,最近宗门事多,我先走了!逆子,照顾好权儿,没用的东西,小妾娶了多少房,只有权儿一个独苗,往后刘家开支散叶,只能为难权儿了!”
“来人!将甘羊这狗东西,杨面儿的那匹马剁成肉泥,告慰我娘的在天之灵!”
一大早,老夫子背着药篓走了,顾苍生被伙计面无表情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硬着头皮吃了一盆杂菜,味道不错!他想家想娘姐,更想离开这儿。
樊宝儿在哑仆傻笑中冲了出去,他的一只花狗,此刻正被剥皮清洗,对方人多势众,他只能悄悄的尾随在身后伺机报复,眼看胡江和身边十几个膀大腰粗的汉子饮酒作乐,气的他怒火中烧,狗肉的香味传来,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福宝,趁着伙计收拾的功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苟乞丐翻身哼了一声,斜对面甄寡妇麻溜的的打了壶酒,转身去了客栈。
福宝一路小跑,十日后估计能跑回家中,县衙大路,泥泞不堪,小儿的哭闹,卖食的吆喝,开窗窑姐儿,托胸伏腰、描眉画唇的景象,都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胡江一行十二人,吃饱喝足,走到一处深坑里,拿起大铲子,吭哧吭哧的挖起来。福宝跑出城后,一只橘猫缩至拳头大小,钻入他的怀中。
他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在挖坑,绕了过去,没料一只肥硕的狼狗,气势汹汹的拦在身前,锋利的獠牙欲择人而食,没等狗眼看清,狼狗的鼻口鲜血长流,凄厉的狗叫声惊醒了打盹儿的胡江。
一看爱狗的模样,胡江开弩就射,熟悉的乌眼青,眼冒金星,背上的一爪子像撕下来一块肉,火辣辣的疼,胡江瞬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是那只橘猫,抓住,快给老子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