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来的时候褚穆给过自己钥匙,舒以安看着掌心亮亮的门禁卡还是轻轻搁在了茶几上。在这个地方不过待了三天,却好像三年那么漫长,她提着箱子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还真是有一种犹恐相逢是梦中的感觉。
他在自己受到侵犯最惊怒的时候出现把她带离;他和自己去超市买食材和家居用品;他带她去常去的那家家具店给她挑了一双合适的拖鞋。
他对自己那么好,可是你看啊,还是要走了。
舒以安再去HAPPERDAFF工作室时,达夫正在给别的客人设计造型,见到舒以安提着箱子忙打开店门把人让了进来。
“您怎么不说一声,拿着这么多东西我好去接你啊。”
舒以安递过手中洁白的纸盒:“这是那天在你这里拿的鞋子和礼服,真的非常感谢你。”
达夫奇怪的看着那两只纸盒茫然的摆了摆手:“还给我干什么?这本来就是给您的啊……您不喜欢?”
舒以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双镶满水晶的鞋子,慢慢的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是不适合我。”
见达夫没有把东西收起来的架势,她干脆直接把东西搁在了一旁的化妆台上:“谢谢啦,我走了哦。”
“唉!您提着这么多东西去哪啊??”
舒以安推着店门的手忽的停住了,转而回头对达夫灿烂的一笑:“回家。”
回我自己的家。
另一边,褚穆坐进公路边的商务车里接过秘书递来的水,沙哑着嗓子问道:“让你查的查清楚了吗?”
“应该正在往这边给我传,毕竟跨国申请调档案没那么容易。”
褚穆点点头,拧开瓶盖儿仰头喝了一口水。一天一夜的工作让他有些吃不消,一边安抚被救上来的同胞,还要和德国这边的救援队进行沟通协商,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
“老大,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秘书犹犹豫豫的看着褚穆有些疲惫的样子。
“说。”
“嫂子她今天上午坐了回北京的飞机,已经走了。”
褚穆拿着水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搁在桌上下了车:“我知道了,查到的东西别过第二个人的手。”
“好的,我明白。”
在候机厅的时候,舒以安给苏楹发了信息。
苏楹正在外面吃饭,看到舒以安的短信虽然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并没有问,只噼里啪啦的回简讯,
“钥匙在门口的地垫下面,我要是还没回家你就自己进去。下飞机报平安给我。”
飞机到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舒以安正从闸口拿着行李出来的空当儿就碰上了熟人。
纪珩东也没寻思能在这里遇见舒以安,只远远的瞧见那人像她,就停住了脚步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还真是!!
“嫂子!”
舒以安本来都已经从纪珩东跟前儿走过去了,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热情激动的呼唤还有点愣。茫然的一回头才发现纪珩东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纪珩东穿着件烟灰色的针织衫,同色的休闲长裤,整个人立在那里配上那张面皮倒还真算是风流倜傥。大厅里有候机的年轻的女子时不时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上几眼。舒以安默默的腹诽了一句,他的兄弟怎么都一个德行。
纪珩东和褚穆是大院儿里从小长到大的倒霉弟兄,每天也不做些什么正经事儿,吃喝玩乐倒是把好手,按照岁数舒以安是比纪珩东要小的,但是按照褚穆那儿论,他是怎么的都得叫声嫂子。寻思间,他已经信步站在舒以安的面前笑得十分纯良。
“嫂子您在这儿干嘛呢?这是从哪儿刚回来?”
舒以安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箱子往身后拖了拖,礼貌的朝他笑笑:“去出差,刚回来。你在这儿是……”
纪珩东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嗨,送一个朋友。没想到这么巧,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接舒以安的行李。
“不用麻烦了,我打个车回家就行,你忙你的吧。”舒以安赶紧出声推辞,试图阻止纪珩东的动作。
有关一年以前的记忆舒以安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记得去年褚穆和战骋难得回来,纪珩东,江北辰就连在一块窜了个局。平常玩儿好的朋友喝开了都兴致大发的要去飙车。褚穆看了看身边的舒以安,江北辰看了看旁边的楚晗,俩人一致决定要先把老婆送回家。怎奈何舒以安和楚晗不放心他们几个,死也不肯回去,就这么陪着四个爷一起上了环山高速。
因为楚晗跟江北辰俩人一起厮混了很长时间,对于那一套她也是了解的。只是为难了舒以安被纪珩东骗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