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泷是个情场老手,一定懂得更加高深的把妹技巧和搭讪方式。
但任何情场高手都处理不来他这样的情况,有谁会把别人家大门踢碎了,当着家里人的面去搭讪?
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于是说什么台词也根本不重要。
哪怕他笑容阳光的像个少年人,再如何人畜无害,也不会有人真的信了他。
他就像个街头霸王一样,从日轮城东路一路打到神宫一栋一单元。
然后开口没几句就开始搭讪。
就好比一个雇佣兵,杀穿了某个富豪,放倒了无数保镖,就为了给对方的千金送一束玫瑰?
这着实有些荒谬,甚至荒诞。
这种奇妙的反差更适合出现在电影里,会令人有种突然出戏的感触。
可在这群人笑不出来,白泷的表现更像是喜怒无常的魔。
他越是彬彬有礼,越是笑容阳光,越教人不寒而栗。
这也无所谓了。
白泷根本不在意这群人的看法,他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来。
既然是来接人的,总不能摆着一副吃人的面孔来吧,人家姑娘没来及好好化妆打扮,指不定哭的梨花带雨呢,你也不能像个杀猪户似的满脸横肉的冲过来,不说西装革履红白玫瑰,至少要收敛一下凶焰滔天的气魄,否则人家姑娘为什么要牵你的手?
他位数不多的情商已经燃烧殆尽,可笨拙的人干什么都不会显得聪明。
巫女僵硬的站在原地,内心万分莫名,满心都被疑惑所填满。
她和白泷也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彼此名讳都不知晓,双方连认识都是一种巧合,哪有什么深厚的情感基础?能一路交谈甚欢也只是机缘巧合的结果。
她对白泷而言,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一名生命中的过客,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
可是如今她要赴死了,他却任性的闯了进来。
……为什么要来?
……已经道别了,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已经决定赴死了,你又要来阻止什么?
她从未想过来的人会是白泷。
她一直跪坐在天岩户前祈祷,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至门破碎的前的五秒,她的内心方才升起了那么一个有些奇妙的想法,随后便被她自己否决了。
因为她认为这很荒唐。
可现实比这更加的荒唐,也毫无逻辑。
他就这么闯进来了,踏破了十二神将的围追堵截,击溃了建御雷,甚至击碎了封印,如入无人之境的闯了进来,然后挥了挥手,邀请自己离家出走。
她的嘴唇嚅嗫了一下。
——好啊。
她差点没忍住回答。
青年语气随意且轻松的发出邀请,她也差点那么轻松写意的回答了。
因为他说的那么随性那么普通,以至于她也差点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连犹豫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