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泷不接话了。
“不说话怎么聊天?你能揭短,我不能刺你两句?”赵雅不满道。
“好在你性别变了,但性子没变,不然我会忍不住摔门而走。”白泷抱着手,靠在墙壁上。
“你可以坐近一点。”睚眦说。
“凳子太凉。”白泷道。
“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是朋友,哪怕不能泯恩仇,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堤防我。”赵雅停下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白泷说:“如果真的是堤防你杀我,就不会来找你谈一谈了。”
“你也会说些好听的话了?”睚眦可不信他不堤防,取下火炉上的温酒:“喝点酒么?”
“你有酒,可我没故事。”
“我有故事也有酒,慢慢说吧。”她说:“你应该有很多想问的吧。”
“当然,我觉得问你是最直观的。”白泷也走近了,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下:“我想问的事,太多了……整个帝都动乱,我看到的始终都是冰山一角。”
“你认为我都知道?我没这么聪明,甚至比你还笨一点。”
“甚至这个词用的好。”白泷挑眉:“你看不起我?”
“不,我很看得起你,因为你找对人了。”睚眦端起酒杯:“我们很久都没有促膝长谈了,这让我想起过去在南唐的日子,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在做生意,还把市场经济之类的说的天花乱坠……”
“对,然后我第一笔生意就亏本了。”白泷淡淡道:“被你白嫖了。”
“礼物的事,能算白得么?”睚眦微笑着:“于是,你想问些什么?”
“先谈谈你自己吧,你什么时候天王境的?”
“出生起就是了。”
“嚯!”
“你似乎并不惊讶。”
“梵月谷的手段对吧。”白泷说:“那么多人都长得一样,残疾率还这么高,我当然猜得到有问题。”
“梵月谷的创始者是大秦开国皇后,她曾经是地仙境界,地仙的血脉本就相较于普通武者更强更容易修行,所以梵月谷的孩子,自从出生起就需强制融合先祖血脉,充分激活自身潜能,这就是为什么梵月谷能代代出天王境的理由,每一代的镇国公主都是这样诞生的。”
“副作用呢?”白泷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
“夭折率很高,而且容易产生很多副作用,轻则丧失肢体功能、重则折寿死亡,我的发色也是如此。”
“……”白泷面沉如水。
“不必担心绣玉,她的走火入魔,并非是血脉的副作用,失去了说话能力的绣玉,实则是百年来最成功的镇国公主,其他公主都是激发血脉则入先天,她不同,是一步步修炼上来的,潜能极高。”睚眦缓缓道:“绣玉的成就皆是一步步修行而来,如今大周帝死亡,她再无后顾之忧,将来有可能问鼎先天九重。”
“我听说过,梵月谷的镇国公主……有两位。”白泷端起酒杯:“绣玉一位,另一位是你。”
“我只是徒有其名的镇国公主,后来转为七皇子也只是为了掩盖身份。”
“什么身份?”
“罪妃之女的身份。”
“你真的是公主?”
“我当然是……你不觉得我和绣玉一点都不相似么?”赵雅看向酒杯里倒影:“我的确是赵家血脉,货真价实的大秦公主,我并非是出生于梵月谷,所以梵月谷的血脉非常稀薄,当初我被带去梵月谷,是因为我的母亲请求前任的镇国公主救我一命,她带着我去了梵月谷,通过某种办法偷梁换柱……”
“谁知道你是个天才。”白泷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