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没有钱……”叶书生说:“但大伯是户部尚书,堂姐是太子妃,可我是个废物,呜呜呜。”
“给我住口!”先生捏紧拳头:“家室好有什么用!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不,那是您见识少,比我废物的肯定有,我好几个堂兄弟比我废多了。”克书生吐槽。
“可不是嘛?”宋书生也摊手,自我感觉良好:“我就看看志怪小说,想找个狐狸精嘿咻而已,比起那群整日调戏良家妇女的辣鸡好多了。”
“我……处男……我……何罪之有……”叶书生捂脸痛哭。
先生颤颤巍巍的直起腰,对着白泷拱手道:“老夫无颜面对过去的圣贤啊,失态了,真是失态了!”
“这不是您老的错,是他们太奇葩了,毕竟中华大地,地大物博,否则容不下这三尊妖孽,放刺猬猫公司里,早就杀了祭天,给服务器开光了。”白泷表示理解:“换成我来啊,非得要把他们的膝盖骨拆下来做成手办后再塞回去……您也真是辛苦啊,教他们一个月,不得多个十年脑血栓出来?”
“我反对……”克书生还想说什么。
“我觉得……”宋书生也有所高论。
“生而为人,我很……”叶书生还想挣扎一下。
白泷淡淡一瞥:“什么?”
三个书生把话都憋了回去。
“我同意。”
“我不觉得。”
“阿巴阿巴阿巴。”
三妖孽闭嘴之后,先生让三个白痴去面壁思过,结果白泷看到他们从墙壁里的暗格里抽出了一本画册,隔着两扇门还能听到一阵阵压抑的窃笑声。
好家伙,真是面‘壁’思过。
白泷不想分心,便将窗户关上,继续和先生谈起关于临安之事。
关于学院本身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大抵都是一些被换了的书生,画皮之下是妖物,具体有多少,尚不清楚。
可令白泷意外的是,这位先生是临安本地人,出生到现在都待在临安本地,已经年近五十岁。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浩然正气,倘若有的话,他至少也是个德行合一的修为境界。
这样的人没有被妖魔替代,倒是令人意外,也许妖魔更喜欢挑选年轻书生,而不是老龄夫子,也许是不太希望动这些德高望重的人,以免产生连锁的意外。
倘若是这样,将妖魔之事直接告诉这个老先生,未必会是一件好事,还是暂且瞒着他更好,毕竟妖魔要杀也不难,手起刀落罢了,怕的是引发连锁反应,上千只妖魔倘若暴动就很糟糕了。
白泷微微沉吟,他还是希望将妖魔的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尽可能不要波及平常人,而且历史自有进程,白氏先祖还没出现,未必需要自己来代劳。
念及于此,他也就收敛了将一切告知的想法,转而开始咨询另一件事。
“钱塘白氏,先生可曾听过?”白泷问道。
“听过。”老先生点头道:“这可是钱塘的一个大姓啊,过去有近三百人的大宗族,这学堂里也有不少姓白的孩子,我可都记得清楚。”
“那这个白氏?”
“据说是搬走了。”老先生皱眉道:“也据说是出了什么变故。”
“据说?”
“这涉及到七年前的一件事,七年之前,忽然江水泛滥,西湖潮水突然呈现为赤红色,不断上涨,不到半日就盖过了桥梁,几乎是要淹没大半临安城,当时无数人流离失所啊,十多万人都逃去了金山寺避难,撑了三天三夜,潮水才退下去,也就是在这场大潮中,白氏一族的人都不见了。”老先生回忆道:“当时我也去了金山寺,并未见到白氏一族的人,潮水退前,金山寺的住持说有妖魔作祟,带领着三十多名僧人去了山下,也是再无音讯。”
“金山寺也没了?白氏一点音讯也无?”白泷追问道:“真的没有白氏后人了吗?”
“如果见过,我一定记得,可惜是没见过了。”老先生想了想说:“倒是有个姓白的姑娘住在如今的白氏宅邸里,不知是不是白氏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