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披着一身墨蓝色的外衣,那身侍者服早就换掉了,里面白色的衬衫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一格,月光从窗外跃入,照亮他衬衫扣子像洗刷过的贝壳一样,闪闪发亮。
“……我答应你。”他说道,半垂的眼眸缓缓抬起,看向段沂萱:“但是,什么时间开始,由我定。”
“为什么?”段沂萱问,她这次竟然从男人眼里看出一丝无语的意味。
徐墨琛:“我很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但若得空,必定第一时间联络你。”
“好吧……”段沂萱还有些不情愿,她眼神忽地一颤,连忙道:“那这次换你写信给我,我总不能老来找你吧?”
“可以。”徐墨琛几乎不假思索:“那现在可以继续了吧,段小姐。”
这回段沂萱当着徐墨琛的面,一笔一划地将脑海内所有东西都倒了个干净。
夜寒露中,最后一笔落下后,段沂萱便说什么也不动笔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不像写了东西,像是把身体都透支的可怜虫。
目的达到,徐墨琛不再多说,亲自开车把人送回段家后,这才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走。
四张纸,满满当当写满了数据,甚至还有战区地形图,专业的侦察兵未必能画的比这个好。
他仔细看过最后四张,待视线落在最后一行密码上时,不由地一滞。
最后一排密码上漏了两个数字,显然,这是那只又蠢又倔的小兔子故意空下来的,目的显而易见,等着他几日后老老实实赴约。
他静了静后,坐回段沂萱之前的位置,几乎是坐上来后,皮质沙发便柔软地贴合着他,像陷入什么羽毛的触感十足的让人放松。
……有些明白那女人,为什么被自已掳走了还能那么淡定了。
倒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享乐主义者。
跟他不同,坐以待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徐墨琛拿起一沓新纸便开始罗列数据,他先试试能不能跟密电信息有对得上的。
可越是急迫,越事与愿违,整整一晚上不眠不休,待窗边露出鱼肚白时,徐墨琛都没有成功破开。
他攥着那沓用废掉的纸扔了,如今看,许是他运气不好,又或是别的什么,只得认命,他让副官重新拿来一沓信纸后,终于按照段沂萱所想的,给她写了一封信。
没有温情脉脉的问候,也没什么暧昧不明的词句,只简单地定下一切。
【明日晚上我有时间,请来相见。】
一句话写完,甚至没有落款,就连墨迹都尚未干透,被他用信纸叠夹住,召来林奚楷将信纸送去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