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紧急,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出发,赶去和赵安稽会合。
桀龙是相国,身经百战,於单一向敬重他。
见桀龙说得这么严重,於单不敢耽误了,下令拔营起程。
段叔有些遗憾,却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出发。
帐篷之类的早就打包好了,於单的命令一下,就开始撤退。
临走前,段叔看了一眼远处,眼神复杂。
已经渡过大泽,赶到东岸的右大将部属看到了撤退的於单一行,尤其是看到了於单本人的战旗,立刻举起了一面白色的羊皮战旗。
赵延年不懂这面战旗的意思,但他清楚,这是在向其他人发消息。
右大将要行动了。
他果然没安好心,这半天就是在拖延时间。
双方都不是好人,都想着算计对方。尔虞我诈,就是这个意思。
“走吧,越快越好。”赵延年催促道。
他看出了段叔的不甘心,几次想开口,劝於单改变主意。
但他现在已经不敢相信段叔的计划了。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何况段叔的水平还够不上秀才。
——
“换重箭,射马!”
岸边,桀龙看着那一百多人,冷笑一声,下达了命令。
两个百人队呼啸而出,沿着山坡加速,先后从岸边的匈奴人面前飞驰而过,射出一波又一波箭雨。
岸边的匈奴人不甘示弱,也举起弓还击。
只是双方形势不对等,桀龙的部下是策马冲锋,借着战马的速度,箭射得更远、力道更强劲。
而他们站在原地,没有马速可借,能利用的只有弓力,射程上吃了不少亏。
桀龙的部下将距离控制得极好,保证大部分箭都射到了对手的阵地中,自己却在对手的射程之外。
让岸边的匈奴人叫苦不迭的不仅是人,还有战马。
战马聚在岸边狭窄的地带,避无可避,中了不少箭。虽然被人紧紧挽住缰绳,还是有不少马中箭之后拼命挣扎,乱蹦乱跳,冲进了大泽。
桀龙真正的目标就是这些战马。
没有了战马,已经上岸的这些匈奴人就无法追击,只能看着他们从容撤走。
都是匈奴人,这点小心思瞒不住人,也不用瞒人,就是摆在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