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命吗?
一想到这一点,赵延年就觉得无趣,连嘴里的酒都没了味道,眼前的人只让他觉得吵闹。
他很想起身告辞,回去练拳。
韩文却找到了用武之地,与匈奴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
“他喝了多少?”张威有点嫌弃地看着醉成一摊泥,搂着一个年轻女奴不放的韩文。“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醉成这样。”
赵延年笑笑。“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有机会这么开心吧。”
“在匈奴人的大营里,他很开心吗?”
赵延年瞥了张威一眼。“有美酒喝着,美人抱着,这时候不开心,什么时候开心?在平虏燧,他什么时候有这机会?”
张威语塞,脸憋得通红,半天才说道:“大丈夫在世,当立功名,岂能沉迷于醇酒、美人?更何况还是和敌人共饮,什么时候被人割了首级去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赵延年双手抱头,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到这儿来。燧长,就凭这一点,你就不能苛责他。”
张威一愣,随即尴尬地点点头。“这次如果不是你们,我死定了。”
“既然没死,那就想想回去之后怎么交待。”赵延年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他有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刚才又喝了点酒,困意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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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啊……”张威沉吟着,也有点犯难。
对汉军将士来说,最难的不是作战,而是如何面对军吏。
不管是报功,还是请罪,都有一大堆麻烦要处理。
他们三人出击,的确杀了不少匈奴人,但这些首级都被韩文、赵延年换了赏钱,回去之后肯定不能上交,否则被没收是轻的,当成通敌就麻烦了。
更麻烦的是,他们三人还在右贤王的大营里待了几天。
这要是传到军吏耳中,不是通敌是什么?
要想省去这些麻烦,回去之前,就要想好对策。
韩文醉了,赵延年不懂汉军的规矩,这件事,只有他这个燧长来考虑。
赵延年说了,要将赏金平分,他大概能拿到五十金左右。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巨款,一笔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他受了重伤,大概率不能再做燧长,这笔钱就是他的保障,他无法推辞。
拿了钱,就要办事,天经地义。
赵延年负责战斗,韩文负责谈判,他负责回去面对军吏。
——
匈奴人很快就撤退了。
汉军主力已经赶到,再不走,他们就被会堵在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