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秦苏虽然长久以来,没什么存在感。也不为人所重视。但他并不傻!如今,太子监国,他本就与大都督交好,不可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唯一可能,就是合谋!“皇兄,那事儿是你首肯的?”太子秦政明显一怔,可他还是装作一无所知,面露惊讶之色。“五弟,何出此言?”“呵!”有些事,根本不需要确认第二遍!“皇兄,现在贺进带着护卫团包围了相府,这么大的事儿,身为监国,您不会不知道吧?”“啊?”太子秦政面露惊骇之色,瞠目结舌。“五弟,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大都督与丞相均是我大炎肱骨之臣,帝国双壁,他们平常兄友弟恭,岂会闹到刀兵相向的地步?”一语至此,太子面色凝重,语重心长。“五弟啊,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啊,皇都中有不少岛桑和漠北的细作,你久居深宫,社会经验不足,小心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啊!”恶心!十分恶心!做作到了这种程度,还真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秦苏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微微一笑,“多谢皇兄提醒。”“既然皇兄都觉得此事是讹传,那便是讹传好了。”“我已经数日未见父皇母后,心中甚是想念,请个安没问题吧?”四目相对,兄弟两人眸光之间似乎电光石火炸裂。“哈哈!”最终,还是太子秦政率先破除了紧张的气氛,他拍了拍秦苏的肩膀,神色哀怨。“老五啊,兄长忙于政务,常年为父皇分忧,不曾尽过当兄长的责任,如今看来,你倒是真的长大了。”“皇兄,甚是欣慰!”“但也请你不要忘记,我们,才是一家人!”秦苏虎躯一颤,眸底闪现一抹茫然。他,这是在警告吗?“多谢皇兄教诲,弟记下了!”“弟,永远忠于父皇,忠于大炎皇室,忠于大炎百姓!先行告辞!”作势,秦苏就要闯进了宫门,那把门的守卫,丝毫没有放行的打算。可他殊不知,身后的太子,眸底凶光乍现!“好啊,你就是不忠于本宫,对不对?”太子内心狂吼,但终究是长松了口气,一个毫无根基,毫无背景的废物皇子,哪怕有唐痴儿在背后捣鬼,又能如何呢?秦苏,根本就不配当他的对手!“瞎了你们的狗眼!五殿下都敢拦?不想活了吗?”太子秦政一声怒斥,守卫匆忙放行,跪地请罪。“五弟,请!”“多谢皇兄!”秦苏踏门而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陌生的宫女太监。他自从被过继给皇后,打小就是在坤宁宫长大的,别说是宫人了,就是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从来没有一刻,秦苏对权力如此渴望过!“皇兄,以前我不争,现在是你逼我在争!”可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却又发生了。过了守卫的一关,居然还有太监的一关。“站住!”方正甩着拂尘,亦步亦趋地走了出来,“陛下有令,闲杂人等不准入内!”“方正?”这个太监,秦苏是认识的。“你不是东宫的总管太监吗?为何在这里?”方正揉了揉眼眶,故作惊愕,“原来是五皇子啊,老奴还以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呢。”他冲东宫的方向一拱手,恭敬至诚。“当然是太子殿下让老奴过来的,莫非,五殿下对老奴有什么意见?”“岂敢岂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区区一个阉人,也敢在他这个皇子面前摆谱了。方正能出现在这里,问都不用问,安德海肯定被替换下来了。“皇兄啊,皇兄!你就这么心急吗?”秦苏强忍着愤怒,笑道,“方公公,我是来向父皇和母后请安的。”“真是不巧啊!”方正无奈摊手,苦笑道,“陛下刚不久前才睡下,谢绝见客!殿下,你请回吧。”“这……”他攥了攥拳,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皇兄已经答应我来请安,你一个奴才,也敢拦我?是不是本王给你脸了?”“五殿下,这都是陛下的意思,并非老奴要为难你啊!这出了事儿,老奴可是要掉脑袋的。”方正面露为难之色,以身挡在秦苏面前。“让开!”秦苏怒喝,浑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大炎帝国尚武崇文,秦渊本人就在武道方面有极高的造诣,诸位皇子习练武道,更是常事。“请殿下自重!”但方正,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这位阉人爆发的气场,直接将秦苏碾压,他只觉喉头一股腥甜,强忍着没有喷出来。就这一个照面,他已经受了内伤。“好,很好!”秦苏无奈,拂袖离去,他现在的怒火,足以填满一座火山。“老奴恭送五殿下!”方正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如同最滑稽的嘲讽。而此时,坤宁宫内部。秦渊自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了然于胸。“唉!”独孤皇后听闻,掩面啜泣,“陛下,这样会不会对老五太狠了?几个孩子中间,他虽然没什么大志,但最温良孝顺。”“我有事儿在想,咱们要是普通人,老五这样的儿子,应该是梦寐以求的吧。”“可他,偏偏生在皇家。”“呵!”秦渊嘴角微翘,无奈苦笑,“不狠!怎么激发他心中的斗志呢?不狠!他怎么肯站出来争呢?”“唉!”独孤皇后止不住叹息,俏丽的脸颊上滚落两行清泪。“没想到,我们一生都在饱受朱雀门之变的摧残,到了下一辈,却还要面对这种境地。”“陛下,您这是在给他们自相残杀铺路啊!”秦渊面无表情,目光深邃,仿佛能够看穿岁月长河。“身在皇家,理应有此觉悟!”“朕一生都在用鲜血的教训,告诫朕的儿子们莫要手足相残,可是呢?”“临了,朕还没死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勾结权臣,祸乱朝纲,要是放任他为所欲为,毫无危机感可言,这大炎早晚要亡!”“皇后,这是帝王家的宿命!”“尽人事,听天命,其余的,交给时间!”“只能如此了!”而此时,宫门口,二傻秦章正在焦急等待。“怎么还没出来?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啊?”他苦闷寻思,这一回眸,刚好看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三傻!”秦章猛然踏地而起,真气运转,一个闪身就到了秦苏面前,指尖一探,便得知他受了内伤。“是谁?谁把你伤成这样?”“噗!”秦苏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走!我马上带你去疗伤。”“不,不行!”秦苏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他,艰难地道,“带我去见薛大元帅,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救大傻,快!”“可是你现在这样……”“快点带我去!不然,连兄弟都没得做!”“好!”秦章一咬牙,扶着他上了马车,直奔黄金火骑兵的驻地。“啊……嚏!”相府门口,一阵凉风刮过,惊的唐昊接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喂,老登,你要挟持你儿子到什么时候去?”唐昊不耐烦地推开老爹,直面贺进,心中却已闪过万般思绪。都这么久了,二傻那家伙还没消息传来,看来,别人是靠不住了。唯有自救啊!“逆子!你想做甚?”“老登,你别吵!”唐昊大咧咧地朝着贺进走去,那些护卫团的人,阵脚大乱,急忙举盾挡在了贺进面前。“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这么怕死,还来惹我?”唐昊双手叉腰,抹了把鼻涕,扔向了贺进,“贺痴儿,你杀也不杀,退又不退,到底想干嘛?”“你痴儿爷爷,现在把脖子伸长了,来,砍我!”“用你渴饥难耐的大刀,狠狠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