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月也来过几次隐剑宗,不过都是停留在护宗大阵外的百丈高空上干架,从来没有入过宗门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隐剑宗内部的景象。
怎么说呢,通铺的白玉石板和两侧林立的阁楼宫殿,瞧着倒是庄重大气,就是不太符合糜月的审美。
烬花宫里花草葳蕤,一步一景,处处都是沁人花香,住人的地方嘛,铺满鲜花才好看,铺石板有什么意思?瞧着怪冷清的。
踏过宗门界石,内设有飞行禁制,只允许低空御剑,灵舟之类的飞行法器更是要统统停泊在界外或是收起。
糜月又不会御剑,只好跟着谢无恙身后步行。
那悬海阁远远地瞧着倒是不远,可是真正走起来,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若是平路倒也罢了,悬海阁在山顶,走两步就有一段台阶。
糜月变成幼崽后,本就腿短,刚过了两道山门,她就撑不住了。
“等等……我走不动了。”
糜月满脑袋的汗,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就快到了,”谢无恙平静的视线落在累缩成一团的幼崽身上,微微皱眉,“你娘亲从未教你运气吐纳之术么,五岁的体质纵然也不该这么弱。”
被暗指体质差的糜月噎住。
这跟运气吐纳有关系吗?体型差距摆在这里,他一步抵得上她三步。
腿长了不起吗!
糜月正想席地而坐,歇上一会儿,忽然一道灵动的青光飘至她身前,是谢无恙的本命剑,他手指一点,两寸宽的剑身骤然放大了数倍。
“坐上去。”
有免费的坐骑,糜月自然不客气,立刻踩上剑身坐好。
于是就变成了谢无恙在前面走,糜月盘腿坐在他身后的灵剑上,随着他不紧不慢的步伐,慢悠悠地飘着。
二人作为多年的死对头,糜月自然认得这把剑,剑名“无为”,是当今世上位列四境魁首的神兵。
这剑已经有了灵性,许是第一次被除了主人之外的人坐,它显得有些骄躁,有些不安分地晃动剑身。
谢无恙的指尖便凝出半透明的灵丝,和剑柄缠绕在一起,就这么牵着剑以及剑身上的她。
得以释放双脚的糜月,轻松地长舒一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画面……
怎么感觉像在溜狗?
一路上遇到不少隐剑宗弟子,见到谢无恙皆是恭敬地停下飞剑,驻足行礼,有的唤他“师叔”,有的唤他“师叔祖”,有的唤他“尊上”。
当在看到他身后溜着的糜月时,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走出了老远还在频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