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璟倒是知道些消息,“我听说他不是京市人,父母早亡,跟着姑姑生活。他姑姑是沪圈的人,具体姓甚名谁不太清楚,他没提过,别人也问不出来,很是神秘。只知道,他也算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沪圈?也就是海市的咯?”蓝枝满脑子疑惑,“大老远从海市跑来京市读书?图什么?”
明璟耸耸肩,“谁知道呢?贵族中学很少见,我们学校也有很多外省的学生,说不定就是图圣华的教育,特意送过来的呢?”
梦安然沉思片刻,这个段竟遥奇怪归奇怪,可说到底与她无关,她压根都不认识这人,总不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不再纠结,松了眉头,“先别管这么多了,差不多下课了,溜两圈就去换衣服吧。”
三人翻身上马,在草场上红尘作伴潇潇洒洒,练习了一下驭马,就去换衣服准备下一节课了。
好巧不巧,梦安然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跟蓝枝和明璟口中那位阴测测的段竟遥遇了个正着。
“陆同学,久仰大名。”段竟遥薄唇拉出一抹笑,眼睛盈起,眼底却不见笑意。
梦安然弯了弯唇,好似不带敌意,“我姓梦,不姓陆。段同学是上马术课来换衣服的?还是特意在这等我的?”
“都有。”段竟遥坦诚地说道,“最近年级里有很多传闻,说梦同学为了三百万离开陆家。依我之见,梦同学才思敏捷、深谋远虑,不该会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长久的荣华才对。”
梦安然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眸子,很快又恢复如常,微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是传闻,又何必来跟我说这番话?”
“所以,你离开陆家的真实原因是什么?”段竟遥神色不变,梦安然却在他眼中察觉到一分危险。
她坦然回答:“如果我说是为了找回自己的亲人,你信吗?”
“不信。”
“既然说了你也不信,你又何必问呢?”
梦安然眉梢轻挑,不再与他多费口舌,抬脚与他擦肩而过。
段竟遥眸色一顿,笑容在脸上消散,他转过身盯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眼底裸露出毫不掩饰的阴鸷。
梦安然回了课室坐下,拧开水瓶喝了一口,脑海中复盘刚才的谈话。
蓝枝和明璟的感觉是对的,段竟遥话里找不出一丝破绽,神情带笑却眼神阴狠,透露出似有若无的敌意,神秘又危险,让人猜不透这个人。
按理来说其它豪门子弟也不是瞎,如果段竟遥的反常表现得这么明显,怎可能年级里还有这么多人追捧他。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藏得很好,偏偏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人也多多少少露出了敌意。
他在敌视她。
可是梦安然不太理解,今天算是她跟段竟遥第一次面对面交谈,此前从没有过任何交集。她是京圈的,段竟遥是沪圈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校外压根没遇见过。
那她是怎么得罪段竟遥了?
就因为成绩上让他做了两年手下败将?
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