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这番话,把吴倩雯剩下想说的话全部都堵在嗓子眼儿,什么都说不出来。
云瑶知道容雅这是在为自己出气,心中感动,可是也不想吴倩雯太过难堪,于是说道:“吴小姐,云瑶从未想过挟恩图报,此事还请吴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天色已晚,皇后娘娘还等着,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云瑶冲着吴倩雯微微欠身,然后走到容雅的身边,陪着容雅回到合欢殿,将吴倩雯抛在脑后。
这件事情虽说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可是却如骨鲠在喉,烙印在云瑶的心里。
容雅回到合欢殿,便吩咐了小海子去建章宫附近打听情况,因为她知道,周美人和杨良人已经在前往建章宫的路上。
果然,没过多久,原本沉寂的建章宫就开始热闹起来。
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下来,半轮明月悬挂在天空中,建章宫此时灯火通明。
太后坐在上首,目光沉寂的看着跪在殿中的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威严。而她的旁边,坐着许久不曾踏入建章宫的当今圣上,沈泽。
自南方水患突发开始,沈泽便一直醉心于朝堂国政,很少来建章宫跟太后请安,而太后因为暑热,人也变得慵懒了许多,不曾跟皇上计较这些事情。
“杨良人,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杨御史之死与周美人有关系?”太后看着杨良人,开口问着。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听鸣鸾殿一名宫女说的。”杨良人说道,“这宫女亲口跟臣妾说,她听到了周美人跟莲心的谈话,说要周太常派人刺杀臣妾的父亲,让臣妾在深宫之中无可依靠。”
“太后娘娘明鉴,此事纯属杨良人一派胡言,臣妾并没有想这样做!”周美人喊道,“这都是杨良人为了陷害臣妾所以才编造出来的,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娘娘,臣妾有证据!”杨良人说道,“还请太后娘娘准许臣妾把证据拿上来!”
太后听着两人的争执,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杨良人的提议,准许她把证据呈上来。
毕竟在太后的心中,她已经相信了杨良人的话,因为云瑶也已经查到,周美人跟小希之死有关,而小希正是那个用七日缠给云瑶下毒的人。
杨良人见太后同意,心中闪过一丝喜悦,于是朝着身后的颖儿使了个眼色。却见颖儿很快出去,将晨露从建章宫外带进来,然后两人一起跪在地上。
“奴婢晨露,叩见太后娘娘。”晨露跪下后,便开口对太后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是你?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杨良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要这么陷害我?”周美人一看到晨露,就立刻发难,冲着晨露嚷嚷着,“你要是敢污蔑我一句,小心我要你好看!”
“放肆!”太后听了这话,立即呵斥,“这是哀家的建章宫,不是你的鸣鸾殿,还轮不到你教训奴才!”
周美人一听这话,脸色一白,顿时低下头,一阵后怕。她平日里训斥晨露习惯了,看见晨露张口就是怒喝,全然忘记了这是建章宫,不是她能够做主的地方。幸亏她没有说出别的什么话,否则太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她。
“臣妾不敢。”周美人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瑟缩着,不再开口。
她就不信这晨露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毕竟云瑶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出什么线索,而且莲心做事一向小心翼翼,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破绽,这晨露一定是为了报复她,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晨露是吧?你手中有周美人给云少使下毒的证据?”太后开口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证据不在奴婢手中,而是在鸣鸾殿里。”晨露开口,“奴婢亲耳听到周美人和莲心姐姐的谈话,周美人指使莲心给云少使下毒,这种毒叫做七日缠,是周太常大人送进宫里,让周美人保命用的。这毒用一个青花瓷的瓶子装着,之前给云少使下毒只用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就放在周美人的寝殿里。只要太后娘娘派人搜查一番,必然能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