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漆黑的夜色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雨将所有的计划跟芙蓉说完了之后,便趁着夜色匆匆离开,回到了兰台阁,而芙蓉也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点燃了烛火,看着小雨交给自己的两样东西。
那个装着媚药的小瓷瓶很是普通,从外观上来看,根本看不出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芙蓉也很心安地将这小瓷瓶放在自己的柜子里,等候时机到来。
然后,芙蓉将那袋子里的珠宝都倒了出来,一件一件的摆在桌上,这些珠宝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翡翠镯子,纯金子打造的耳环,珍珠项链,蓝宝石点翠的步摇……这些东西,是芙蓉这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拿起来,捧在手心里擦了一遍又一遍,看着上面闪耀着的光泽,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高兴过后,芙蓉想到财不外露,免得被人发现这些东西,于是赶紧把这些珍宝都装起来,然后想办法藏起来,确定已经完全藏好之后,她才心满意足的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然而,一场阴谋已经在这个夜里悄悄酝酿。
天渐渐亮了,宁宫里的一切如同往常,该上朝的,该当差的,都没有任何异样,只是,一股流言蜚语如同雨后春笋异样,瞬间传遍了大宁宫城的各个角落,一时间甚嚣尘上。
这股流言并不是针对别人,而是针对陆映泉。
传言说,长明宫有宫女媚主,竟然阻止皇上宠幸后宫妃嫔,只为了自己能爬上龙床。
传言说,这宫女姿色过人,最擅长魅惑人心,皇上与之朝夕相处,不由得对其动心,竟然对后宫的妃嫔不闻不问。
传言说……
很多很多的传言,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一切的指向性太过明显,字字句句都指向陆映泉,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她。
紧接着,陆映泉留宿皇上寝宫,一夜未归,与皇上下棋喝酒谈笑的事情,也被人绘声绘色地传了出去,宫里顿时很多人都知道,这陆映泉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
当然,这些传言也传入了建章宫,传入了太后娘娘的耳朵。
“太后娘娘,近些时日以来,宫中已经逐渐平静,可这流言却又突然产生,想必一定有蹊跷。”锦绣正和太后讨论这件事情,于是说道。
“哀家何尝不知道?皇上为了和张丞相叫板,拒不选秀纳妃,充盈后宫,所以专宠徐美人,造成其他妃嫔不满,那些人自然要有所动作,才能站得住脚。”太后似乎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如此说着。
她毕竟也是这么过来的,后宫常用的手段,她早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了。
“这么说来,陆尚义是冤枉的,有人故意在针对她?”锦绣问道。
“不一定。空穴未必来风,若是没有这回事,又怎么会被人传出来?”太后摇头,“陆映泉虽然是哀家放在皇上身边的棋子,可哀家却不希望她成为皇上的妃子。”
“为什么?”锦绣不解,“太后您费尽心思想要让皇上选秀,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不就是为了能从皇嗣上杜绝后患么?如今陆映泉正得圣宠,若是能顺水推舟,岂不妙哉?”
“不,她还有大用。”太后摇头,“这段时间以来,陆映泉日日在皇上身边,了解帝王的生活,而云瑶却在后宫里,帮着雅儿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麻烦。你说,若是她二人联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锦绣听了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了然。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太后要重用云瑶和陆映泉,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重用。什么御前尚义,什么女官少使,不过是浮云而已,真正的棋局,还在后头。
“太后英明。”想通了一切之后,锦绣只剩下这四个字,再没有别的话。
“听说最近南边又不安宁了?那几个蕃王,似乎觉得哀家之前参与北狄细作一事,元气大伤,和皇上之间的斗争也更加紧迫,所以等不及了?”太后头也没抬,只是轻轻抚弄着自己长长的指甲,有些漫不经心的问着。
“回太后娘娘的话,的确如此。咱们的探子传来消息,瑞王沈池最近似乎在招兵买马,有异动。”锦绣说道。
“那他们母子呢?”太后似乎并不关心锦绣口中的瑞王沈池,反而问到了另外两个人。
“姜太后和宜王殿下很安静,照旧是夜夜笙歌,并无任何异常。上次济安县百姓迁居一事,他们也完全按照太后娘娘您的意思办,丝毫不越雷池一步。”锦绣明显知道太后在说什么,于是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