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之前,咱们得给宁宫去一封信,免得秦太后怀疑。若是你迟迟不向她要解药的话,她肯定会心生疑窦的。”云瑶说道。
“陆良人,水烧好了,是现在拿过来吗?”就在这个时候,丝丝从殿外走进来,开口禀告着。
“让她们拿过来吧,你去拿个大桶过来,伺候良人泡澡。”云瑶吩咐道。
“是。”丝丝点头说着,很快就按照云瑶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切。
内殿的门窗都被关的很严实,免得透风让陆映泉着凉,大木桶中已经被倒入了一大半热水,水务缭绕,蒸腾而上,倒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映泉在丝丝的伺候下褪尽衣衫,进入木桶中,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埋在热水中,感受着温柔的水包围着自己,很是舒服。
这是云瑶要求的,在施针之前,必须要先泡热水澡,将身上的血液都活络起来,穴位打开,疏通经络,才能有助于施针。
陆映泉似乎是还未习惯这样的身份,也不习惯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所以她让丝丝带着众人下去了,只留了云瑶在殿中说话。
她看着云瑶找出纸笔,却没有拿墨,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小瓷瓶,把瓷瓶里面的液体倒出来,装在碟子里,用干净的笔在碟子里沾了沾,然后在纸上写字。
“云瑶,你在干什么呢?”陆映泉趴在木桶上,看着不远处的云瑶,开口问着。
“你还记得宁宫来的那封信吗?我从凝蓝那里拿来之后,仔细研究过,发现信并不是用普通的墨汁写的,而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这是一种从草药中提取的汁水,写在纸上透明无痕,遇水就能显现出来。”云瑶说道,“秦太后没告诉你这种方法,那是因为她防着你,所以你和凝蓝之间是分工的,你负责打探消息,凝蓝负责向京中传信。”
“原来如此。”陆映泉感叹着,然后问道,“这么说,你是打算模仿凝蓝的笔迹给京中传信,好打消秦太后的怀疑?”
“嗯。”云瑶点点头,便不再开口,而是认真的写信,一笔一划都仿照凝蓝的笔迹,生怕有一点错处。
药水写在纸上,因为还没干透,所以呈现黑色的字迹,当云瑶写完之后,便拿到陆映泉面前让她看。
刚看完内容不久,纸上的药水慢慢地干了,而字迹也没了,谁也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太后为了能控制各国,可真是煞费苦心。”陆映泉说道,“有这样的东西,用来传递军情,岂不是比什么都有用?也免得我军将士在边关冒着生命危险传递情报。”
“边关打仗和这个不一样,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可以用这种方法,但是重要军情还是要靠人力传递,否则若是被敌人不小心察觉,那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云瑶说道,“我现在就把这封信送出去,你继续泡着,一会儿我回来给你施针。”
云瑶说完,便把这张看起来空白的纸张仔细折叠好,装进小竹筒里,然后把竹筒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
眼看着鸽子飞向天空,离开宜王宫,云瑶心中也松了口气,想着总算是暂时把秦太后应付过去了,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能做多久,似乎遥遥无期,永远没个尽头。
叹息着,云瑶似乎听见了殿中的水声,这才想起陆映泉,便关好窗户,取出银针,放在桌上。
陆映泉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水中站起来,拿了块帕子擦干自己的身体,走了出来,披上披风,朝着床上走去。
虽然殿中的门窗都关着,但是这样二月的天气,刚从水中出来,还是感觉到一阵凉风。
云瑶把她的银针用酒浸泡许久,然后才拿出来,用干净的帕子擦一擦,走到床边,让陆映泉在床上趴好,她开始施针。
“你把这个拿着,一会儿肯定会很疼,疼的话就咬着它,别伤到自己。”云瑶递给陆映泉一块帕子,如此说着。
陆映泉点头接过,然后趴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抓住帕子,眉头紧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她已经毒发过两次,所以很清楚知道这毒有多厉害,疼起来有多要命。而云瑶也曾说过,解毒的过程比毒发的过程还要痛苦百倍,所以即便她相信云瑶的医术,可仍然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