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D姐,我在屋内四处搜看,未能找出什么破绽。
至于,发卡作为线索,也只是我的臆测,不一定准确。
无论如何,这次D姐上门,都证明一件事,她愿意帮我,不但送来暖心之物,还爽快答应我的请求,让我在邻居面前倍有面子。
自打进公司,雷姨地我多有关照,我几次三番,强调她是我的贵人。
如今看来,D姐也有成为我贵人的倾向。而且,D姐作为贵人,对我未来之路,或许更有助益。
只是,接二连三,都是大姐级贵人,总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愧。
转念又想,还是曹超讲的对,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贵人可遇不可求。女贵人、男贵人,都是贵人。
给丽枝的事办完了,我急欲向她报喜。
行至阳台,稍稍伸颈,却见她屋里未见点灯,拉了拉风铃,亦无回声。我拿起手机,打出一行字,想起D姐的提醒,又删掉了。
D姐对丽枝的分析,更像猜测,我未必认同,但她好意提示我,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丽枝欲要创业,改变命运,这当然是好事,不说我,D姐应也乐见其成。我能出点微薄之力,有何不同。
只是,此事她该主动,若我迫不及待找到邀功,倒显得我有所求似的。
主意一定,回客厅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记下D姐来访一事,相关细节,更详尽而述。
日记末尾,不免涉及两个女人的微妙关系。
记完当天日,洗澡冲凉,晾好衣服,站在阳台上,吐完一支烟圈。欲回客厅时,听到丽枝屋里,隐约有了动静。
紧接着,灯光亮了起来。我本想登门拜访,告知事已办成。行了两步,又立定,略一思索,再奔阳台,拉响风铃,在闲谈中顺带着,将此事说了,岂不更显得美妙?
我回到屋里,打开冰箱,拿了两听可乐,转身之际,有人敲门。
我暗忖,莫不是丽枝吧。
开了门,却是杏花。
牛仔裤,红色衣,清爽干练。
我问声嫂子好。
杏花递给我一个红色袋子,说老家寄了点吃食,故乡风味,在深圳找不到的,拿了一点,给我品尝一下。
我作势推却,说这怎么好意思。
杏花说:“拉拉扯扯,邻居们见了,多难为情。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是个心意。你平时记挂嫂子,嫂子明白,嫂子也记挂你。”
话讲到这个份上,我只好记了,一迭声地道着感谢。
俗话讲,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与此相反,如果你一旦交上好运,干什么成什么,顺遂如意,主打一个爽字。
目送杏花上楼,望着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忽想起梅小姐,公司正准备招舍管。我之前起意,觉得让杏花当舍管,比她在外干卫生卖力气,总要好一些。
老宋这个老哥,为人不错,杏花嫂就更不必说了。邻居们有缘,聚在一起,就该互相帮助。
上一回,我跟梅小姐提了小嫣的事,谎称她是我表妹。
谁知,曹超不知为何,之前拜托我办事,我答应下来,如今有了眉目,他却没了动力,简历迟迟未发,我总不好三番几次催吧。
若是曹超有了别的想法,对我来说,倒不失一桩好事,我可以还杏花一个人情。文员的岗位,表妹不来了。换一个表嫂当舍管,总可以吧。
如此一番设想,我不免有些得意。从桌上拿起可乐,吹了两声口哨,来到阳台,倚在墙上,望了望对面的夫妻,继而,拉响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