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素琴留给大石,永不磨灭的珍贵记忆。
次日,大石向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事情定下来,大石要奔更好的前程了。
我有些欢喜,又有些失落。他离开深圳,意味着,我又少了一个好兄弟。
曹超倒看得平淡,在他眼里,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平淡淡才是真。
又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还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前路无人不识君。
我笑他在搞诗词接龙,而且不讲章法,没有规矩,东拼西凑。
曹超辩称,乐呵一下,别计较太多。
我严厉批评:“大石要走了,你还这么不正常,若他知道了,情何以堪?”
曹超说:“我也是为他着想,你说不是么。再讲了,苦丧着脸,有何用呢?生命短暂,还不如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过。早在几千年前,诗仙李白就讲了,人生得意须尽欢……”
我打断他:“嘿,大哥,打住,李白他老先生,距今也不过一千三百多年,怎么到你这,变成几千年了,还上下五千年呢。”
曹超说:“你怎么老挑我的刺啊,意思到了就行了。”
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把那些女生迷得团团转的。
一听谈情说爱,他就来劲了:“我跟你讲啊……”
我懒得理他,拂袖而去。
转眼间,离职时间到期,大石办好手续,订了前往上海的高铁。
出发前一晚,大石将行李搬到我家,将在我家挤一宿,次日前往北站坐车。
下班后,我们仨在楼下一家新开的鸡煲店聚了一次。
菜还未上,大石便猛灌啤酒。我知道,肯定劝不住,干脆不劝了,反正他今晚住我家,我保持清醒,能照顾周全,就好了。
曹超酒量好,频频举杯,与他对饮。这次饮酒,我们仨共消费整一箱啤酒,我是凑人数的,只有一瓶。
大石超水平发挥,喝到第三瓶时,已醉态尽显。但他仍不肯停歇。
散席时,已然酩酊大醉了。曹超酒量好,但喝得多,也有些迷糊。大石眼都睁不开了,他还附在他耳边,为大石去上海打拼而出谋划策。
我起身去买单,收银员却告诉我,买过单了。
我以为大石提前结了账,谁知,收银台指了指曹超,说就是他,戴帽子那位。我心头一暖,倒没想太多。
毕竟,我们仨的感情,谁买单都是一样的。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其中,颇有些令人疑惑之处。
曹超和我一起,一左一右,搀扶大石去我家租房。
在路上,望着路上各色面孔,我突然想起,我大醉而归那日,D姐与丽枝,也是这样,一左一右,把我扶回家中。
行至楼下,大石忽然推开我俩,跑到垃圾箱处,蹲下身,呕吐起来。
大石讲卫生,尤其与素琴一起后,更加讲究,原因只有一点,他给素琴十二分的爱。
曹超转身,朝士多店走去。而我,则上前,照看大石。
醉酒之后,吐了出来,人就舒服多了。吐毕,大石瘫坐地上,大口喘着气。
不多时,曹超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纸巾,一支纯净水。
他扯出一张纸,递给大石。
接着,拧开瓶盖,说喝点水吧,漱漱口,舒服些。
上楼时,正碰上冬夏,不是刚回来,而要从租房出去。见到我们,她问:“怎么喝成这样?”
我没吱声。
曹超说:“高兴,这不,要去上海高升了么,一高兴,就喝多了,人生得意须……”
我喝住曹超:“别扯了,快回家吧,你没看到,老板娘要出去约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