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言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他,什么以前?他们有过以前?
“霍先生,”她问出自己的困惑,虽然此时并不适合交谈。“我们从前——”
“霍总!霍总!真抱歉!真抱歉!”镇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他刚才急着第一时间去处理那伙围攻的人,马不停蹄的又赶来了医院。
明明孟心言才是今天事件的当事人,可是镇长察言观色,直接过来跟霍博衍沟通处理意见,反倒把孟心言晾在了一边。
霍博衍冷漠烦燥的说:
“意见什么意见,今天参与的这些人都抓起来,这还用问吗?你们镇政府都是这么保护一方百姓安危的吗?就这样的治安还妄想我来投资?做梦呢吧?”
半晌没吭声的孟心言突然伸手紧紧抓住霍博衍的手腕,示意他冷静一下,
“怎么了?”关心则乱的霍博衍低头看她,心里强压着一股无名火,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没有碰巧来谈投资,没有碰巧听到镇长的电话,今天她究竟会遭遇到什么。这会儿还要为这帮人求情不成?
孟心言抬起脸看他,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摇摇头,说”霍先生,不要抓他们,让他们走吧。”
果然,
霍博衍气笑了,他挑着眉质问孟心言:“孟心言,你脑子有病吧?圣母附体了?”
“我是怕杏草祖孙俩以后的日子会更难。”孟心言垂头丧气的解释。很多话当着镇长他们的面不方便说得太直白。
镇长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说孟律师考虑问题很全面,又跟霍博衍道歉说霍总您放心,您投资期间这伙人哪个都不敢造次,这点镇上完全能说到做到。
霍博衍经商多年,哪里能不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地方上官匪勾结的事,他也见过不少,这么明目张胆的也不在少数。刚才只是在气头上,现下冷静下来,冷哼着默许了孟心言的意见。
孟心言无精打彩的盯着镇长轻松离开的背影,心里无奈且彷徨,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她抬头看着霍博衍,小声的说:“谢谢你啊,霍总,给您添麻烦了。”
“你还知道你给人惹了麻烦啊,”霍博衍在孟心言身边的长椅上坐下,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冷冷的嘲讽味道,“替蒋梦媛打官司,替杏草出头,真把自己当救世主转世啊。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你从来没听过吗?嫌自己活得太久了,跑这里来送死?”
孟心言蔫蔫的低头听训,难得的乖巧温顺。
“如果我今天没凑巧来镇上谈投资,我想问你,你打算怎么脱身呢?嗯?你想过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吗?”
霍博衍弹了弹她手中的那把小刀继续教育她:“孟心言,我该夸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笑你愚蠢无知呢?就你那把小破刀,别说自卫防身了,就是想自杀都做不到。”
孟心言闻言身体一抖,抬头看了眼霍博衍,复又低下头。
霍博衍自觉语气有些过于严苛无情,孟心言一直敛眉屏息态度良好,便有些心软,俯身凑近了提点她,
“你应该在来之前就好好想想,为什么对方敢这么嚣张,为什么村里镇里都没人站出来为杏草主持公道?为什么非逼着一个老师跑到市里去寻求帮助?想明白这一点,你就不会蠢到只身犯险了。”
孟心言半晌没有吭声,霍博衍叹口气,伸手揉了揉孟心言低垂的脑袋,两个人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动作无奈中透着的说不尽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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