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不知道这个亲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他已经失去时间概念,舌头也没有知觉了,整个嘴巴都有点木木的,像被啃坏了。
他靠在枕头上,半晌没说话,从脸颊到耳根都是红的,静静地喘气。
他被啃懵了,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眼角挂着一点泪水,把浓密的睫羽都染湿了,像是被狠狠欺负过一通,给弄傻了。
但谢疑还真没有很恶劣地欺负他,就只是接吻。他的一只手按着苏知的后颈,另一只手掐着他腰侧,仅仅是钳制着,没有做别的动作。
只是接吻,都已经能把他欺负成这样。
谢疑吻过苏知很多次,在那些或是带有微微强迫哄骗意味的状况下,或者被默许触碰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他都反复品尝过苏知身上的每一寸。
谢疑把他松开了,但按在苏知后颈上的手并未放开,虚虚掌着,随时可能把人再压回来继续。
他喉结滑动,脑海中反复滚过刚刚苏知主动靠近吻他的样子,以及舌尖碰过来时生涩的动作。
是的,生涩。
是即使他得到过苏知无数次,依旧没能见过的生涩模样。
不熟练的靠近,甚至很难说是一种撩拨,因为其中的笨拙,更像是小动物一种柔软的靠近和示好。
但谢疑就是被这不甚高明的撩拨激得气血上涌。
仿佛回到他第一次得到苏知那次,失去了所有熟练与理智,只想着怎么才能得到一些,再得到一些,一缕气息都能让他发疯。
谢疑开始几次的时候表现很笨拙,这是难免的,他此前没什么经验,即使他心机再深,在碰到心心念念觊觎着的人时,也是一个没什么定力的毛头小子。
不过后来就好多了,他实在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无论任何方面。
但现在,因为苏知一点微小的动作,他好像顷刻间又回到那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境地。
苏知慢慢喘过气了,其实他没有真的很窒息,只是他自己心跳得太快,对氧气的需求量增加,才觉得空气不够用。心跳降下来就好很多。
谢疑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有种异样的狂热,看得苏知一阵发憷,哑声说:“我没尝清,再试试吧。”
……什么?
苏知楞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他胡乱扯出来让谢疑给他尝尝嘴巴里还有没有薄荷味的借口。
他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心跳又快起来:“不、不用了,我觉得,没有味道了。”
能有什么味道啊?他都中午吃的了,就吃了一颗,睡了一觉,再冲的味儿也该散干净了。
他本来就是顺口胡说的,谢疑还研究上了。
谢疑看起来却很认真,视线落在他随着唇瓣张合时不时露出的舌尖上,眸色更深:“是吗?我觉得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再试一次应该能确定。”
苏知:“……”
诡计多端。
但苏知不想再和他亲了,这是在病房,还是白天,他担心谢疑真的在这里失控,谢疑的眼神让他感觉很危险,本能的心慌。
他不想上什么诡异的新闻头条。
就算他知道谢疑事后肯定能处理干净,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但他还是不想做这么变。态的事。
谢疑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自顾自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