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层纷纷落下,光秃秃的丁香树枝得以解救,终于直起了腰。
老板穿着笔挺的西装和大衣,他呼出一口烟雾说:“你买这么多炸药干嘛?”
梅昕玉手里夹着烟却没有抽,淡淡的烟雾缭绕而上,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淡淡地说:“有些事必须我亲自了结。”
“行吧。”老板把雪茄按在墙壁上,“有需要我的时候随时联系。”
梅昕玉看着他留在墙壁上的印子,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嫌弃。
老板干笑着掏出手帕清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我顺手了。”
“改改吧。”梅昕玉叹息地说,“那么多年了,你这臭习惯还不改改,迟早肺癌。”
“呸呸呸!”老板朝雪地吐口水,“你别咒我,我就好这口,怎么也得享受够了再戒。”把雪茄放到鼻尖闻着,他心里想:这辈子怕是都享受不够了。
梅昕玉望着远处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板把雪茄放到盒子里,把手连盒子塞到大衣兜里说:“能有什么打算,自从你救了我,我就跟着你混,那么多年过去,我都长胡子了。”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梅昕玉哭笑不得:“够了啊,不就是四十多吗,人生路还长着呢,离开这个地方去过安生的日子多好。再讨一个老婆生几个孩子,那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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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的。”老板露出几分向往,但是又很快散去,他说,“可是对我来说没意思,一个人习惯了,别害了人姑娘。”
院子里的雪已经清理干净,几个服务员站在院子外面等着,搓手跺脚,被冻得瑟瑟发抖。
梅昕玉不再多说,只道:“有好酒给我留着,回来我还去你那里喝。”
“得嘞。”老板挥了挥手,带着服务员们下山了。
梅昕玉仰头看着房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雾气蒙蒙,空气中飘着硝烟的味道,云山少有人来,来了没他的允许也进不了院子,梅昕玉把炸药搬到地下室,干脆就到小阁楼写了封信,然后回到画室继续雕刻没有完工的浮雕。
就差一些细节没有处理,还需要些时间。
中午的时候,杜明澜又来到小楼,给梅昕玉带了午饭。他好奇地问院子里的箱子是干嘛的,梅昕玉吃着饭回答是托人买的颜料,他已经搬到画室了。
饭后梅昕玉突然想去散步,就拉着杜明澜走在冰天雪地里。
他甚至带了画架、画纸和画笔,非要给杜明澜画一张速写。
杜明澜根本不舍得看他手被冻得通红,干脆就把绘画工具放回客厅,把梅昕玉的手拉到自己衣兜里,牵着他去树林里散步。
脚下踩着雪花“咯吱咯吱”地响,树上的雪团时不时会落下来,杜明澜运气很不好被砸了满头满脸的雪。
梅昕玉哈哈大笑,一边替他清理头上的雪,一边把他的头按在怀里揉。
杜明澜眼镜都差点挣扎掉了,还是没能脱离他的“魔爪”。
散散步,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冬天的下午总是容易起雾,今天也不例外。
层层叠叠的雾气从松林里弥漫出来,慢慢席卷天地。
杜明澜拉着梅昕玉回家,到了小楼前突然抱住他,见他要说话,杜明澜又吻住了他。
两人接了一个冗长的吻,结束之后梅昕玉靠在他怀里喘气。
“明澜,我说过我不会走的。”
杜明澜说:“我担心你受伤。”
梅昕玉笑了:“我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连我的小楼都伤不了分毫,更不要说伤到我了。”
他拍了拍杜明澜的手臂:“你放心,我没事的,你老老实实写你的报纸开你的会。”
杜明澜说:“那我明天再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