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予白不置可否。
“裴夫人不必气恼,任某并无他意。被下此毒者,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面容也会显现出纵欲过度的痕迹。”
“正因如此,我才能断定裴夫人中了毒。”
黎昭闻言眉头紧锁,看他的样子不似说谎。
但他既然对此了如指掌,定能有解毒之法。
思及此,黎昭沉声道:“敢问任老板,中此毒者若无解药,后果如何?”
任予白缓缓开口,将自己所知的如数告知。
“此毒物乃世家贵族借刀杀人之利器,只需将貌美姬妾赠予目标,一旦行房,毒素便会转移。”
中毒者将沉迷于美色无法自拔,最终或精尽人亡,或行为疯癫,或突然暴毙,且发现时往往已无力回天,对行武者更是凶险异常。”
黎昭袖中的手掌倏地握紧,她已百分之百确定,太后是冲着裴岑之来的了。
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慢性又折磨人的毒,无非是想借机拉拢他。
毕竟还有什么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呢。
自她醒来,裴岑之对此只字不提,所以她才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沈虞已经脉出他中毒,并嘱咐他不能使用内力。
可她却……提出让他用内力治腿。
想到这里,黎昭心绪翻涌,她立刻追问,“任老板,可有解毒之法?只要能解此毒,条件任你提。”
任予白眉梢微挑,“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这可把黎昭问得有些不自信了。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任老板但说无妨。”
男人啧了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和陆老板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黎昭微愣,好端端的问这个作甚。
难道他眼红容和斋名气大又挣钱,所以想低价收购?
这个想法吓了她一大跳,容和斋是陆媚多年心血,可不是她能做决定的。
沉吟片刻,黎昭问,“这和任老板提的条件有关系吗?”
“裴夫人不必如此对我设防,我只是一介商贾,除了挣钱自然就是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没有想要做达官显贵的意思。”
时至今日,黎昭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所以谨慎点为妙。
“这么说,你的条件与媚儿有关了?”
任予白颔首,“我想求娶她,望裴夫人相助。”
……
黎昭闻言,心下一惊。
她只觉得任予白这话比想要容和斋更可怕。
毕竟陆媚可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奇女子,靠自己双手成为盛京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
这样的人,定然是不会耽于情爱的。
她不能为了她自己,把陆媚陷入此等境地中。
任予白看黎昭的神情就知道她的担忧。
遂又道:“裴夫人不必急着拒绝我,我与她结合必定是强强联手,不存在我会占她便宜。我的就是她的,她的也还是她的。”
黎昭抿了抿唇,鲜少见男人会有此等觉悟。
但她在这盛京见过太多因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最终多以悲剧收场。她绝不能让陆媚因为自己而步入这样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