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激动的跑到大厅,在佣人错愕的目光里,大刀阔如的冲向落地窗前的钢琴。
那架白色的钢琴沐浴在阳光里,被拉长的影子修长的落在长毛的地毯上,像是往日里,孤独又沉默。
白色的琴凳,触感冰凉透心。
言易山的心没来由的失落悲怆,果真,昨夜的一切,不过是泡影而已吗?
可是,那份拥抱的触感,明明那么清晰熟悉。
突然,琴架上一束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束用黑色花纸包装的菊花,不知什么原因,被压得有些变了形,花瓣掉落,洒在周围四周,控诉着作案者的暴行。
言易山的脸色顿时黑沉一片,暴怒道:“这是谁拿来的花!?”
底下的佣人被吼直打哆嗦,立刻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昨日负责安排布置的女佣走出来,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说道:“爷。。。。。。不是我们。。。。。。真不是。。。。。。”
林摩从外面赶了回来,毕恭毕敬地说道:“爷,您醒了?”
林摩出现的瞬间,那名女佣仿佛感觉活佛在世,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回去,激动的眼泪横流。
言易山的脸色不好,语气冰冷的命令道:“处理掉!”
处理掉!?
“咚”一声,那名女佣被吓得腿软,直接就瘫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惊恐又委屈的看向林摩。
林摩皱了皱眉,如此经不住吓的人,留在香山别墅也是麻烦。
他沉着脸,态度谦卑的说道:“在处理他们之前,您是否需要先看一下这个。”
“。。。。。。”
言易山皱着眉,沉着脸,看着他递来的一只信封。
林摩瞄了眼琴上放置的菊花,顿时心下了然他为什么会勃然大怒。
昨日毕竟是特殊的日子,爷忌讳一切关于悼念和追思的东西,往年香山别墅在这一天都只摆笙歌小姐最喜欢的紫色玫瑰。
这Tina还真是不知死活,再三挑战了爷的耐性。
在那一刻,他倒是对Tina的不怕死的胆识表示敬佩,看着爷冷峻的表情,打趣着说道:“我猜,应该是肇事者畏罪潜逃时留在门口的。”
“。。。。。。”
言易山不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他现在可没有那份心思和他计较,只是接过那封信拆开。
漂亮的柳体字跃然纸上,洋洋洒洒的字句在阳光里,含着曼笑的意味扑面而来:
“亲爱的金主先生,不知道昨晚我的尽力演出配合是否让尊驾满意呢?”
“不过,昨夜您一改往日的粗鲁霸道,温柔如水的多情模样简直深得吾心。”
“作为陪您春宵一度的回报,我不请自拿,带走黑卡一张,算做我的出场费。”
“大恩不言谢,金主先生,祝您—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