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比较,自然是上官金虹更为重要。
荆无命不敢托大他能够战胜飞剑客,可在找到李寻欢为上官金虹复仇之前,他绝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李寻欢的手里,那才无怨无悔。
飞剑客显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他只能无奈道:“这与阿婵没有关系。”
荆无命冷冷道:“她说她是李寻欢的养女。”
“她是我养大的。”飞剑客平静的回答道:“她叫我师父,叫李寻欢只是师伯。”
荆无命皱眉道:“那她为何不承认你是她的师父?”
“……”真实的原因,却总不好叫飞剑客说,因为她喜欢我。他只能垂下眼眸,回答道:“……小孩子总是有些不为长辈所知的小心思。也许是觉着,小李飞刀的名头更大更好玩也说不定。”
荆无命听了这话,却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去笑,一时间,整张脸都微微扭曲了起来。“居然有人嫌弃飞剑客的名头,不够大,不够响亮么?”
丁乘风坐在主座上,听着这当世两位可能是最可怕的剑客拉着家常,只是微微苦笑。
他是主人,不过此刻却很清楚,他的身份只是一个见证者。
而就在这时,那奉命前去寻找阿婵的侍女款款的步入室内,柔声道:“沈姑娘和二少爷来了。”
一听沈姑娘这个名号,飞剑客的眉头就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动,面上显出了几分微妙之色。
待到转身望去,瞧见一个陌生的英俊少年,看起来极为小心珍重的搀扶着阿婵进来时,他就更是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的,飞剑客对上阿婵的时候,语气就总是下意识地显得格外严厉。
他与荆无命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说得上是平淡温和,但此刻一张口,便是一种问责的严厉态度。
阿婵低着头没有说话,飞剑客却已经朝着她走了过去。他看向她肩头裹着的白狐大氅,冷冷道:“这是谁的东西?”
丁灵甲正要开口,飞剑客便好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似得,冷冷的瞪了过去,“我没有问你。”
尽管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多年的侠客,可在这一瞪之中,丁灵甲竟然好半天都无法开口回答一句话。
而阿婵已经默默地将大氅脱了下来,递给了他。
瞧见自己的心上人那我见犹怜,文文弱弱的模样,丁灵甲咬了咬牙,终于道:“这件大氅是我送给沈姑娘的——她前日着了凉,正在发热……”
飞剑客这才凝眸去看阿婵的脸,才发现她低垂着的脸颊泛着潮红,全身无力的低垂着眉眼。
他其实应该早就发觉这一点的,只是阿婵一进门就低着头,一副心虚认错的模样,他又在瞧见她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紧张与尴尬,顿时张口便是一句问责,脱口而出。
如今瞧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抿了抿嘴唇,这才放缓了语气道:“……我难道没有教过你,不是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许接受?你跟丁家二少又是什么关系,劳烦他来扶着你?”
阿婵依然垂着头,又默不作声的往边上挪了两步,拉远了与丁灵甲的距离。
荆无命看着这一幕,倒是突然相信了飞剑客之前所说的话。
那倒不是说飞剑客的话之前就不可信,只是如今发生的事情更加有说服力的证明了这少女究竟是谁的徒弟,她又为什么不肯亮出自己师父的名号。
这责备的语气一听便是亲师徒——因为飞剑客绝不会对李寻欢的养女和徒弟如此的不客气。而对待男弟子,粗暴一些并不打紧,可是女徒弟,却往往更加敏感多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