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就是顾清溪?
孙跃进僵硬地站在那里,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顾清溪和顾红英说话,又眼睁睁地看着萧胜天挽起她的手来,领着她入席。
他盯着顾清溪的腰,那腰纤细柔韧,被萧胜天的手轻轻搭上,他看得又气又酸,难受得简直要爆炸!
一时竟是连去讨好萧胜天的念头都没有了,满脑子都在想,顾清溪,她怎么就勾搭上了萧胜天?她就算当寡妇也不能去勾搭人家?
人家凭什么看上她,她是凭着什么手段勾搭上人家?一时气恨交加,竟然有种被顾清溪欺骗了的感觉。
当年不是喜欢我吗?难道看着我时那脉脉含情的眼神都是假的?如今倒好,直接傍上了萧胜天,要脸不要脸?
萧胜天正和旁边几个同乡说话,边说着话,边轻剥去松子皮,之后递给顾清溪吃。
顾清溪吃了两个后,便不吃了,摇头。
萧胜天侧首,眉眼温柔,笑看着她说:“你以前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顾清溪确实爱吃这个,不过以前这个东西也不便宜,不可能经常吃,只偶尔尝到过,觉得好吃而已。
没想到萧胜天竟然知道这个。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就没问,只笑了下:“我自己剥就行了。”
毕竟周围都是人,萧胜天身份地位都在那里,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萧胜天给自己剥松子。
萧胜天却温声道:“这个费手,剥多了手疼,我给你剥。”
说着间,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剥开一个,这次没递给她,而是直接放在她嘴里了。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惊叹不已,哈哈笑着,恭维道:“萧先生对女友真是体贴。”
又有人夸顾清溪有福气,说两个人如何如何相配等等,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是好听的话,听得人心里舒坦。
顾清溪没想到萧胜天竟然直接喂自己,微怔了下,也就吃了。
其实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这样亲密,她是不太自在,不过多少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故意的。
顾清溪下意识轻拂过唇边,刚才他的指尖碰到了,似有若无地擦过,倒是惹得那里微烫,心里也泛起酥麻来,那酥麻又包裹了一层甜,甜得人都仿佛要醉了。
偏生周围的人都羡慕讨好地望着自己,顾清溪觉得自己的心思仿佛要被人看在眼里,便借口去洗手间,起身出去。
出去后,洗手间洗了下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是面若晚霞一般,眼里也漾着一层水,不由羞涩难当,又暗恨萧胜天当着别人的面不收敛。
当下略拢了下长发,便出去,谁知道一出去,就看到了洗手间旁站着的孙跃进。
孙跃进嘴里叼着一根烟,就那么斜瞅着自己,眸中满是鄙夷。
顾清溪讨厌烟味儿,她嗅觉灵敏,那些抽烟的人,她总是能闻到一股臭味,孙跃进当然也不例外。
说起来孙跃进也算是她昔日暗恋过的人,只不过这层暗恋浅薄如同初冬的冰,轻轻地一踩,也就碎了。
当孙跃进挽着她表姐的手走进了她们村里的时候,昔日的暗恋也就成为了笑话。顾清溪回忆起来,从来不觉得美好,只觉得膈应。
而这层膈应,在多年后孙跃进走到她面前,说让她给他当“外头的人”时,更是成为了厌恶。
她至今记得那天晚上,孙跃进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样子,说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说女人总得要个男人,你长得不错,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还说你们学校的副校长和我熟,以后你需要什么,我打个招呼就行。
顾清溪当时都是懵的,她没想到有人竟然对自己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她到底是太单纯,学校里人际交往没那么复杂,她的脑子还停留在八十年代那单纯美好的时代。
孙跃进却以为她愿意了,竟然伸手来握着她的手,她吓到了,忙挣扎,他却以为她这是拿架子害羞,便开始拿话点她,说她独守空房也不容易,说两个人以前都意,当不成夫妻,当野鸳鸯也行,还说她皮肤好,胸也好看,又来摸她的胸。
顾清溪反应过来,直接拿起旁边的烟灰缸砸过去,之后跑出去了。
再之后,顾清溪对男人这种东西,更加反感了,再婚什么的也彻底没了想法。
她是看透了,那些看似还算正经的,背后不知道是什么嘴脸,说不定也不过是贪图自己的身体罢了,未必就是想娶自己。
也是在那个时候,萧胜天出现在她面前,她淡漠地看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今的顾清溪淡漠地看向孙跃进,之后便连理都没理会,径自往前走。
她不是一无所有的小寡妇了,也不是人人可以践踏的,哪怕她跌落在地上,也有萧胜天一手捧着她将她举起,她也就不怕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