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红也听到动静了,凑过来跟前看:“啥?表扬?我们去照顾受伤的同学,怎么不表扬表扬我们?”
王支书笑着说:“那不一样,顾清溪同学的表彰,是县里决定的,嫂,你有意见,得去问县里。”
马三红其实心里正恼着,那天顾清溪说什么自己女儿去照顾一个受伤的男同学,她第二天就赶紧去县里了,找了一番,果然是的,气得她不行,把顾秀云打了一顿,逼着她去上学了。
谁知道今天,顾秀云回来,一进门就红着眼圈闷家里,问她她也不说,马三红越想越恼,觉得这闺女养大了不由人,根本不听话了。
本来自己正恼着,转头看廖金月这里闺女竟然要被表彰,那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怎么想怎么不平衡。
廖金月看着马三红那不服气的样子,当时就笑了:“其实说起来,我家清溪还是不如你家秀云啊!”
马三红听着这话,有些舒坦,旁边的人却问了:“咋就不如,咱清溪这不是挺好的吗,被县里表彰呢!”
廖金月卖了一个官司,才慢悠悠地说:“我家清溪到处救人,立了大功,也不过是得一个表彰,而你秀云,跑过去伺候受伤的男同学,没准得个女婿呢!”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哄笑起来,笑得大声,肆无忌惮。
马三红气得脸都憋红了:“你说啥,你说啥!你什么意思你?”
廖金月:“我能有啥意思,这不是恭喜你要得一个好女婿,听说别的都挺好,就是有点腿瘸,但没关系,反正好歹是一个女婿!”
马三红当场恨不得扑过去直接去掐廖金月脖子,被一群人赶紧拦住了。
她指着廖金月:“我闺女说了,你才得了一个女婿呢,你闺女和萧胜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呸,当我不知道!”
廖金月马上呸回去:“你说啥呢,你再说一遍,胜天就像我干儿子一样,谁敢乱说话,小心我拿剪子剪豁了她的嘴!”
王支书也忙说:“我说嫂啊,你家秀云的事,另外说,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张口污蔑别人家清白,人家清溪这是县里要表彰的,你能随便说吗?”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对,人家胜天过来这边吃饭,那是人家关系好,能一样吗?”
马三红还要说什么,但是别人哪里信,赶紧劝说了一番,把她劝回去了。
劝回去后,马三红回家自然对着顾秀云一顿臭骂,顾秀云哭得不行了:“顾清溪就是和人家萧胜天好,好得跟什么似的,你不信拉倒!”
她本来之前是打着主意,在村里捅破了萧胜天和顾清溪的事,坏了顾清溪的名誉,到时候顾清溪也许只能被迫嫁给那个流氓瘪三萧胜天,那才是毁了她一辈子!
但是后来孙跃进出事了,她是再没别的心思,一心照顾孙跃进,陪着他安慰他,这次回到家,她娘当然是各种把她痛骂,她就赶紧拿顾清溪的事出来搪塞,结果没想到,她娘竟然不信。
她也是气得不行:“你不信就去问,那个萧胜天就是和顾清溪有来往,我都见到过!萧胜天还跑去学校找顾清溪,人家孙跃进说的!他亲眼见过的。”
她不提孙跃进也就罢了,提了,马三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下恨得一巴掌打过去:“你这下贱玩意儿,供你吃供你穿,是让你去上学,不是让你勾搭男人!结果你倒是好,自己勾搭了男人,还推说别人,人家廖金月家的萧胜天是光明正大来往,人家是当干儿子一样,哪有什么私情,人家都是过明面的!”
过明面?!
顾秀云不信:“放屁!他们两个就是好了,肯定错不了——”
谁知道她娘又是一巴掌:“你好好在家,别给我出去丢人现眼,以后,不许你再去搭理那个瘸子!”
瘸子,这两个字,刺痛了顾秀云的心:“他不是瘸子,他还能站起来,还能走路,人家说了,只要去首都看病,就能治好,不会有后遗症。”
“我呸!去首都看病,他咋不上天呢?!反正以后不许你和他来往!你自己犯贱,我还要脸呢!”
马三红其实往日还是疼女儿的,今天也是在廖金月跟前被气到了,才说出这种话,顾秀云听着自己娘的话,想着自己和孙跃进将来,想起孙跃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一时哭得肝肠寸断。
孙跃进说了,他一直心里有自己,只是顾清溪以前总是暗地里撩拨他,他才一念之差,想错了,但其实他心里最初更喜欢的是自己。
顾秀云当然信孙跃进,她一直觉得顾清溪这个人狐媚子,如今看,果然不假,到处勾搭男人,连没上过学的萧胜天都勾搭!
她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堂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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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溪自然也是有些担心,顾秀云如果到处乱说怎么办,不过看起来她之前的法子凑效了,先把顾秀云的事说出去,她再说自己的事,别人只以为她是为了胡搅蛮缠,反而不信了,再说最近萧胜天时常过来自己家,一口一个神的,那架势真是要认自己娘当干娘,别人也就不怀疑什么。
而接下来两天,萧胜天或许是避嫌,反而不过来了,为了这个,廖金月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叨叨了几次,说让顾建国去叫萧胜天过来吃饭。
“就是马三红胡说八道,惹得人家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