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溪:“……谭树礼。”
萧胜天当然知道,最近顾清溪和谭树礼走得挺近的,她潜心钻研数理化难题,高二年级的大部分都没那水平,谭树礼学习好,又是高三的,能和她说到一块去。
这事他知道,顾清溪和他说过,他当然说根本不在意,一起学习而已,只是互相帮助的好同学,能有什么事。
再说,他相信顾清溪。
可知道是一回事,现在看顾清溪竟然这么惦记着谭树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顾清溪也意识到了,多少有些心虚,低声说:“这不是人家马上要高考了,这是重要的事……都是同学,一起学习,这么重要的事,我自然盼着人家能考好一些……”
她自然是问心无愧的,和谭树礼之间,再没别的,是纯学习的战友关系,她自认为平时除了学习,她和谭树礼几乎不谈别的。
而谭树礼那里,最近一门心思扑到高考上,在这种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时候,他也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可反过来想,如果是萧胜天,他和某个女同学关系这么要好,而自己对于他们之间的学习一无所知,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怕是酸得发疯吧。
她低头,很是歉疚地说:“你别多想了,我肯定对他没任何想法,现在这关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萧胜天:“他人呢?”
啊?
顾清溪诧异地看着他。
萧胜天却是单腿利索地一迈,矫健地跨上了车子,单脚踩住脚踏板,沉声说:“你不是说要给他笔记吗,我带着你过去,不然见不到了,不就耽误了?”
顾清溪没想到这个,怔了下。
萧胜天挑眉,笑看着她:“怎么,不给他送了?”
顾清溪赶紧说:“送,那赶紧送吧,他家走前街这条路,估计刚走,没走多远。”
萧胜天点头:“好,上来。”
顾清溪赶紧抱紧自己的书包,坐上了他车子后座。
萧胜天踩着车蹬子,过去前街,这个时候前街人不少,下班的人流来往,满眼都是车子,还有公交车鸣笛的声音,乱糟糟的。
萧胜天皱眉看了看四周围:“他真走这条路?”
顾清溪不确定了:“应该是吧……”
萧胜天:“那再往前赶赶。”
然而其实并不好走,前面车流太多,大热天的,他穿着的确良衬衫,因为骑得快,后背流的汗湿了衬衫,湿的布料便贴在他后背上,现出结实富有纹理的后背来。
顾清溪忙说:“算了吧,别追了,我估计人家早就走远了,这也不是多要紧,没必要。”
她突然就不舍得了,其实就是一个笔记,谭树礼马上就要考试,临阵磨枪也没用,无非就是一个心理作用。
但因为别人的一个心理作用,而让他这么遭罪地在太阳底下骑着车子追人,她不舍得。
萧胜天抬手擦了擦汗:“试试吧,咱骑过去这段人多的,估计前面就好走了。”
顾清溪:“咱何必呢,别人的事,别管了,也不是多要紧的。”
说着,从书包里掏了一本书,给他扇风。
萧胜天:“高考挺重要的,人家既然也帮了你,现在关键时候,给人家送个笔记,能做的就做。”
大热天的,汗水往下淌,顾清溪鼻子发酸。
其实知道,他看自己和谭树礼走得近,肯定不好受,自己要送,他答应了,磨洋工不积极,或者见自己这么说,顺势说不送了都可以。
偏偏他还非要送。
顾清溪:“他也许——”
说着这话,就听到那边一个声音喊:“咦,顾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