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整个包间里陷入了片刻令人窒息的死寂。
虞宋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要么直接学着段小姐,把窗户砸了跳出去……
隔着两米远,他都能感受到先生身上骤然凝结的冷空气。
那沉重的压迫令人无力招架,呼吸都成了极其奢侈的事。
这一点,正对着江临的段子矜感触最深,因为她还能看见男人的脸和他的表情。
眉眼未动,气息冷漠到骨子里,阒黑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她,没有喜怒,没有波澜,深沉得可怕。
“不想看见我?”他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段子矜点头,“嗯。”
江临握着座椅的扶手,梨花木上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纹。
他却说,“好。”
段子矜不意他这么痛快就答应。
怔了怔,心里居然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你就住在我家。”江临一字一字道,“在你不想看到我的时候,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还有……给我个期限。”
段子矜凝眉反问:“期限?”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
江临嗤笑。
段子矜被这个笑容晃得半天说不出话。
耐心在她的沉默中逐渐耗光,他眉头锁紧,大掌攥住她的手腕,冷道:“说话!不想看到我多少天,给我个期限!”
段子矜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还有按照期限算的。
见她还是不说话,江临的表情深沉得愈发令人难以揣度。
他淡淡的开腔,因为声线太过低沉醇厚,听上去竟有些温柔,“我的耐心有限,只要你还在我碰得到的地方,我不能保证永远不见你。”
段子矜吃痛地想要从他手中抽回手,腕关节却被他的手掌攥得更紧。
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谁都较着劲。
“告诉我,你有多久不想见到我,嗯?”
段子矜避开他这个问题,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商量,“那我不住在你家里了,可以吗?”
其实她有生气的资格,也该对他大发雷霆。
可是心里的难过,并不是逞一逞口舌之快就能纡解的。
她不想骂他,甚至不想多跟他说一句话。只想走得远远的,只想走到没有他的地方去……
在他身边这两个星期,她就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
太压抑了。
“段子矜,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江临的眸色寂暗,透不进光,“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她鼻头一酸,突然就掉了眼泪。
在她想抬手去擦之前,温暖的指肚已经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