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雪秋和欺诈师一前一后在前头带路,闻声回头。
“哦,我倒是不介意。”
相雪秋没有出声,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在她前面说话的欺诈师看不出一丝疲惫,纪纶累得已经分不出心神去分辨这变态的语气含意。
既然一个队伍中的人都赞成,他顺势坐下,默默调整开始急喘的呼吸。
距离地表不知道多少米的地下氧气含量不足,对他这种身体素质不算多强的人绝对是个沉重负担。
他感觉肺都要烧起来了,嘴唇也变得干裂。
“喝吗?”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有渗水的钟乳石,他用凹陷的石块收集了一些清水回来给相雪秋。
相雪秋没要,说是她和威尔自己去接。
纪纶便捧着水来找队伍最后一个人。
从和他们见面就散发生人勿近气场的Alpha独自占据着一块地,手搭着膝盖似是眺远沉思。
听见脚步声,他眼睑掀起,眉眼微眯望来,无端眸光流转,唇角略略勾着,“知道你胆大,未想你连命也不要了。”
“那你呢?”纪纶毫无怯意地直视,“你又是为什么?”
顾容与静默半晌,撩起额发,敛去眼底自嘲之意,“不知道。”
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
纪纶摇头失笑。
就如红柚战胜求生呼救的本能,宁可自己被掠走,也不想牵连靳恩。
顾容与明明也有顾家人明哲保身,游戏世界,绝不沾染丝毫纷争在身的冷漠天性。
看到纪纶纵身跃下高台的那一刻,他还是冲动了一瞬。
那都是很难说清的事情。
纪纶留下那点清水,离开继续找钟乳石接水。
说是冲动也好。
要因此认为顾容与是感情用事,真的因为在乎他而舍生忘死,也不尽然。
顾容与这种心高气傲的人,长年身居高位,被权欲熏陶,真得太复杂了。
用任何一个标签放在他身上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