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她却悄悄抬眼,朝额尔敦看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额尔敦下意识错开视线,板起脸训斥道:
“伤口处理过了就尽早离开吧,莫要扰了公主清净。”
所有人都离开后,王帐重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我们两人。
额尔敦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环着我的腰肢睡下。
“寻儿,你有伤在身,早些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拿开了他环在我腰上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尔敦悄然起身。
“寻儿。”
我佯装熟睡,没有丝毫反应。
他松了口气一般,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直到营帐关上的声音响起,我才蓦然睁开了双眼。
这个时间,他必然是去找图雅。
我掐紧掌心,让暗卫跟上额尔敦,时刻关注他的动向。
然后点燃烛火,拿出藏在枕下的荷包。
许是额尔敦没料到我已经觉出了异样,对我并不设防。
我很轻易就从他身上摘下了这枚和图雅一模一样的荷包。
打开荷包,我将里面的物件翻了出来。
里边仅有一样东西,是一个女人的剪纸小像。
正是图雅的面容。
小像边缘已经有些破损,是被人用手指无数次摩挲留下的痕迹。
这荷包从我嫁给额尔敦的第一天开始就戴在他身上。
一千多个日夜,我们同床共枕之时,他却在对着这张小像思念别的女人。
我有些支撑不住,靠在床头,睁眼枯坐到天明。
5。
额尔敦回来时,我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
他坐在榻前,握住我的手,声音听不出半点破绽。
“寻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伤口还疼不疼?昨夜临时有要事需要处理。。。。。。”
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额尔敦都不需要多说什么,我就会懂事地主动给他递好台阶。
可此刻的我却不想再要那些虚假的懂事了,我只想证实我们之间的那三年不是一场虚妄。
“我伤口疼,你这几天多陪陪我好吗?”
额尔敦迟疑片刻,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名面生的侍女便闯了进来。
见我在场,她欲言又止。
“小可汗,图雅姑娘她。。。。。。”
“闭嘴!”额尔敦连忙打断她,佯装恼火道。
“竟敢私闯营帐冲撞公主,给我出去领罚!”
下一瞬,他又转头看向我,带着几分温柔与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