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曼越来越激动:“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你一直就这么强势。你想做的事,就非得拽着身边这些人一起去做。于新最快乐的时候,是你们的培训班刚从车库里搬出来,有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那时,他就站在讲台上,认认真真讲着他的课。是你,就是你,你一直跟他说,要扩大,要经营,要学习管理,要做强做大……安灿,这些分明是你的理想,不是于新的!你口口声声说,你要完成你们未完成的事业。你错了,这只是你的事业,你自己的!”
“可是,我们成功了。”
“你说什么?”
“我说,创业这十年,我和于新,我们成功了,他享受着成功带给他的一切,你也一样。你曾经住过的别墅,你现在住着的观景大平层,你的名牌包,你一年不下五次的出国旅行,你的艺术鉴赏课,包括你今天来开会涂在嘴上的口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成功换来的。”
听了这话,林一曼一时语塞。
安灿终于对上了林一曼的眼神:“这些都是新灿给于新,于新给你的。我要是你,我会好好考虑一下,做什么样的选择,才能对新灿的发展更好,才能对自己更好。你要是现在把股权让渡出来,我敢保证,你还可以继续过你以前的生活。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当这个傀儡董事长,那么,就等着新灿把你的血一点点吸干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说了,是提醒,提醒你应该提防一些人。”
“我看,整个新灿,我最应该提防的人是你。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嗯,那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好的,我这就离开,林董事长,林总。”安灿说着,站起来往门边走。
“不管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怕!”话是这么说,林一曼的声调却有些颤抖。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安灿回头,“薛燕实在是太了解我了,她算准了,这个位置只有你坐着,我才会缴械投降。”
“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也因为你是于新的孀妻,所以,你这个董事长,我只能认。一曼,好自为之吧。”
安灿从林一曼的办公室出来后,径直下楼,到了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有个男人正靠在她的车身上。
“安总。”男人说话了。
她摁了下车钥匙,车灯亮起,那男人是王开。
“你给我投了一票,只是表明了你自己的立场,也说明你还算清醒。但是,如果你是来找我要感谢的,或者是来表忠心的,抱歉,我不会感谢你,我也不需要你的忠心。”她拉开车门。
“你总是这么咄咄逼人。我只是想告诉你,咱俩的目标是一致的。”
“目标?”
“也就是你说的梦想,你和于新的,请算我一份。”
“你确定?”
“今天这一票,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要是于新泉下有知,这也会是他的意思……”王开的眼睛湿润了,“我这份忠心,是给他的。”
“王开……”
“那些八卦,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我会善后。新灿接下来会怎么样,还是得靠你,所以,你要打起精神来应对,走一步是一步吧。”
“当然。”